今晚注定是一個血與火組成的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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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時分,當袁熙在十餘騎的保護下走進這片血火的戰場時,一切已經塵埃落定了。槐連父子被捆成粽子押解在一旁,他們的族人也都被看押在一起,隻是其中多是女人和孩子,成年男子都快被屠殺殆盡。此次公孫兄弟先發,著實是立了大功,兄弟兩人不僅生擒槐連與莫護跋,自己更是毫發無傷,讓袁熙對兩人的武力又高看了不少。
槐連的王帳之中,早已經被尾敦派人打掃幹淨,此時袁熙正坐在原本槐連的位置上,聽這尾敦彙報此次的戰果。
“此次我軍俘虜三百餘人,其中女人是二百餘人,孩子一百一十人,另外捉了他們的頭領兩名。殺傷七百二十一人,成年男子屠殺殆盡,繳獲馬匹三百餘匹。我軍戰死一十八人,輕重傷員三十七人,其中公孫家損傷二十多人。公孫達,公孫策兄弟當記頭功。”
“嗯,我們戰死和受傷的兄弟要妥善安置,”此戰如此順利,袁熙眉開眼笑,卻在帳中不見公孫兄弟的身影,“嗯,公孫兄弟何在?”
“回稟主公,公孫兄弟提著幾個俘虜去找公孫小姐去了。”尾敦答道。
“倒是我疏忽了,”袁熙道,“來人······”
“報,附近地一小股鮮卑部落殺過來了,約莫四、五百騎.”有斥候由外入內打斷了袁熙的話。
“嗯。”袁熙神色一戾,眉頭微皺道:“有哪位將軍願意領軍出戰。”袁熙約莫估計了下,手下能戰之卒不足百五,且剛剛經過一番惡戰,體力尚未恢複,此戰能免則免。
“主人,小人願往。”段日陸眷聞聲請命道。段日陸眷奉命帶著十餘人打入莫護跋部落,以期裏應外合。眼下,十餘人隻剩下五人,且人人帶傷,就連彪悍的段日陸眷也掛了彩。
袁熙沉吟片刻,喚來段日陸眷在他耳邊吩咐一二,就見王劍和段日陸眷領著十餘人出了大帳。又喚來尾敦令他修葺受損的營寨,做好最壞的打算。吩咐妥帖後,袁熙轉入後帳,後帳裏,被公孫兄弟解救出來的公孫靜兒被安置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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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垂的帳簾忽然被一把拉開,“哧哧”塞外清冽的晨風趁著間隙擠進了帳內,吹起火盆裏的木炭嗖的一聲冒起一絲火苗,在溫暖的帳內掀起一陣寒意。
帳內公孫靜兒早就聽到了動靜。此時,握了一把短劍在手,心裏卻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在屋子裏來回走動,不知吉凶。她被自己的兄弟公孫達,公孫策救出來後,被安置在此,三人劫後重逢,喜不自勝,抱頭痛哭。好在兄弟二人不停勸慰其姊,公孫靜兒其心稍安。三人相聚之情未敘,就有警號傳來,二人辭其姊而出,準備迎接來犯之敵。
帳中並未點燈,黎明前的那一縷黑暗還籠罩在蒼茫大地上。放下帳簾,袁熙在門口處站了良久,才適應帳內的黑暗,在火盆裏微弱的火光中發現了公孫靜兒的身影。
“是誰?”公孫靜兒語氣中透著驚恐與不安,十餘日的囚徒生涯,讓她快成了驚弓之鳥。
“是我,我來看你了.”袁熙緩緩的吐出幾個字,他不知道該怎麼麵對公孫靜兒。
“咣當”一聲,聽到袁熙二字,公孫靜兒手中短劍聞聲跌落在地上。她曾無數次想過兩人見麵的場景,卻不想最後兩人確實在這個昏暗的帳篷中相遇。緊接著淚水就撲簌簌的掉下來,中間夾雜輕聲的抽泣。借著漸明的天色,公孫靜兒的輪廓逐漸顯現,十餘日的提心吊膽,讓她的臉色蒼白,花容憔悴,當初的英姿颯爽完全不見。袁熙看在眼裏,心裏有處柔軟被刺痛了。
靜靜的走上前去,輕摟住公孫靜兒柔弱的雙肩,寬大的身軀將她緊緊裹在懷裏,一切都是那麼自然,仿佛兩人已經相處多年了,實際上兩人認識還不到一個月而已。
公孫靜兒伏在袁熙的肩上,再也抑製不住自己,兩行清淚順著雙頰落下。
“靜兒,等我們回去後,我就去向你父親提親可好?”感受到懷中的佳人已經漸漸平息,袁熙撫著她的秀發輕聲問道。
“袁郎”公孫靜兒聞言臉色潮紅,粉麵含羞,忍不住嬌羞起來,被淚水洗滌過的俏臉更加楚楚動人,本以為這輩子都沒有機會在一起,卻不想這麼快就成為了現實。
一聲“袁郎”聽得袁熙骨頭都酥了,再瞧著她梨花帶雨的模樣,感受著佳人柔美的嬌軀,再也忍不住,低頭吻在她誘人的紅唇上。
“嚶”公孫靜兒也似動情般,玉手緊緊纏在袁熙的脖子上,熱情的回應著袁熙的索求。
十餘日的生死離別,十餘日的肝腸寸斷,都化在這一深情的擁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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