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明珠有淚,暖玉生煙,七弦的琴也會清微澹遠,琴雲霧間,而洗去俗世的塵埃,靜化人生的煩躁,平撫心靈的傷痕;倘若一雙纖纖的玉手,在那十指間可以音繞瀟湘煙波,可以流瀉滄海桑田的節奏,可以輾轉暗香徐度的韻律,此時的無法言說的也許也就成了難以牽掛流雲,這小小的駐留卻是生命感染的永恒。
指與弦的相守在每每的惺惺相惜中變奏,人生的際遇也需要每一次豁達的釋然,總是攜帶低頭拾起的悲情,又如何盞飲西亭,策馬丈劍天涯。大學士的榮譽固然是肯定的胸懷,杭州的外放卻是不得兼容的排擠,詩人的豁達才有而今蘇堤的傳奇。
縱橫交錯的星盤是人生走過的痕跡,有泥濘的曾經和未來,有閑適的恬淡和思緒,而在每一個停留的小小驛站都能隨遇而安,才有閑敲棋子落燈花的沉醉。
(三)
在生活的畫卷中,詩人點綴在那黯然時的天空,渲染明月下的逍遙,在山高月小,水落石出的意境醉了人生,忘了時空,天與地的融合,是一個萬象空靈的包容。似水的年華裏,詩人沒有因為人生的短暫而傷感,在舞文弄墨間笑開了天下古今愁緒。
追憶曾經在忘我的那一瞬裏的執著,而今想來會有太多的感慨,感慨現在的難得糊塗,感慨那時的付諸流水,世事的因緣相合,在衝動的時候,恍若悶熱的夏季出門時的那一場清雨,能給有沁人心脾的清涼;在混沌初辟的時候,便已經乾道成陽,坤道為陰。
世間的諸法常相已經陰陽分位,紅塵裏的芍藥抹紅,月影搖蕩都是每一絲觸動的相互聯係,融容交織的紅綠相映存在了風光初霽,在細雨無聲的寧靜中點化滋潤,無法預知的明天依然是充滿祈盼向往。
寒塘渡鶴影的憂傷有著冷月葬花魂的淒涼,在情感波動的意境裏,有時無需過多的尋覓,如果識的琴中的意趣,又何必停留於弦上的勞心傷神,自是清風下的自在,在流落的季節忘懷所有的悲歡離合,生命呈現的精彩,是無邊的莽原上揚鞭飛馳,是人跡罕至的深山古林裏的暮鼓晨鍾,釋然裏蒼穹也是茫茫的本真,那茫茫的留戀,在浩瀚無垠的藍天下閱盡人間的潮起潮落。
獨自麵對人生的漫漫長路,傷痛、怨恨、哀泣、貪癡總是好似天空中落雨不斷而毫無憐憫的淋瀝,堅強或者說智慧的靈魂,在麵臨斧鑊當前、虎狼壓後的時候是遇變不驚,處之泰然的姿態,因緣和合而生,這不僅是世界的本真,也是人生的本真,人生的世事無常,或許在豁達坦然的世界裏,才可人淡如菊,盡得風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