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啊。那個土堆不就是我們經常燒紙錢的地方嗎?”我點點頭,有點疑惑,“挖掉後弄個焚化間啥的嗎?”
我一直認為場裏焚化間有點少。一個火化爐早上加上午燒個四五具屍體頂天了,而這和送往場裏需要火化的屍體相比,差太多了。
“建不建房子還不確定。”老李一口菜一口酒,好不爽快,“現在主要是把小土堆下麵的屍體挖出來。”
屍體?我有些納悶。以前聽老李說過,咱們場前身也是老舊墳地啥的。當時為了圖效率、省錢,直接把墓碑給拆掉,土堆給移平。地底的屍體有很多都沒有挖出來。
不過有建築的地方下麵都沒有屍體的,因為要地基的。而且沒有建築的空曠地方,鐵定跑不掉有屍體的,比如後麵那個小土堆。
“挖吧,挖吧。這樣也能少點幺蛾子。”我嘟囔著。把你們屍體都給挖上來,看你們還不去投胎?
“你以為那麼簡單呐。”老李冷哼一聲,“挖掘機挖的是爽了,指不準出什麼幺蛾子呢?”
為啥?
“你家被人推了你不生氣啊?”老李沒好氣的衝了我一句。
我去,好端端的扯我家幹嘛。我可是大活人,晦不晦氣。再說弄幹淨了,那些好朋友直接去地府投胎不就好了嘛。
不過細細一想,倒真有可能被老李說中。就像昨晚車子把墓碑給撞壞掉,陳淑芬不就跑過來找我的麻煩嗎。
“長痛不如短痛。他們沒地方呆了,肯定要走的。”我喝了一口酒,砸吧著舌頭說道。
老李抬頭瞥了我一眼,沒說話。
哎,你這輕視的眼神咋回事啊?我心裏不服了啊。
一頓酒足飯飽後,我倆都沒有收拾桌子。和先前一樣,這些都是第二天來做的。
我的床鋪被保存的很好,床墊、被子、枕頭都沒有撤掉。
“咦,這開膛刀還在啊。”我驚訝的說道。床墊地下竟壓個亮閃閃的開膛刀,正是我以前用來保命的那把。
“還在吧。你的床我沒動過。”老李不在意的說道,“我要睡覺了,別嘰嘰哇哇嘞。今個兒累死老子了。”
一臉疲倦的老李倒床就睡,熟悉的呼嚕聲很有節奏的響起來。
搞得我非常鬱悶,我回來這老油條咋一點表示都沒有,就好像什麼事都沒有一樣,也不問問我這陣子幹了啥。
不過老李看樣確實很疲憊,六點多就在睡覺。吃菜喝酒的時候還有點心不在焉的樣子。
難道他還在忙活小吳村的事?
想了一會,我也非常的困,脫下衣服鑽到被子裏睡覺。明早還要燒屍,燒屍完了後再去場長那裏報個到,不然給我掛著個停薪留職,可不得白幹活。
思來想去,還是場裏舒服,工作不僅輕鬆工資還高。就像我在前個公司忙活那些天,算上兩個月工資也就不到五千。要換場裏,這幾天我光收紅包都能小一萬了吧。
我突然很想大喊一聲,“我胡漢三又回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