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根煙,待會可要辛苦你們嘍。”我掏出香煙遞了兩根過去。
還沒閑聊兩句,車子就停了下來。
斷掉的墓碑就在旁邊,可是墓碑前竟有兩人在祭拜,一大一小,應該是對父子。
不會這麼巧吧?我心裏嘀咕著。這要真碰上陳淑芬的家人,估計事情得糟。
“你們是?”其中的大人站起來,疑惑的看著我們。
“你…你好,請問你怎麼稱呼啊?”我急忙笑著迎了上去,順手遞過去一根煙。
“不抽煙。”他推開我的手,“我叫楊大勇……”
聽到他名字,我心裏就咯噔一下。楊大勇,不久跟陳淑芬刻在一起的名字嘛。
就是陳淑芬的丈夫。估計他死後也想葬在這裏,所以墓碑用他們孩子的名義立的,先妣陳淑芬塗了黑漆表明人已經過世。先考楊大勇塗著紅漆說明還在,現在就活生生站在我眼前。
我悻悻的將煙塞回煙盒,支吾了半天都沒說出來意。
本來我是想站旁邊讓店老板來解釋的。哪想到這奸商根本沒有上前說話的意思,轉身打開後備箱,搬起了幹活的家夥。尼瑪,好一條老狐狸。
看著父子兩疑惑並警惕的表情,我頭皮一陣發麻。
這要怎麼解釋啊?說“昨晚我們走夜路的時候不小心撞壞了你老婆的墓碑”。不會臉上挨上一老拳吧。
“我媽的墓碑是你們弄壞的?”
楊大勇和陳淑芬的兒子突然大聲叫道,眼睛睜得老大直瞪我。估計他是注意到了店老板搬下來的工具,都是些做水泥活用的家夥。
真聰明!我在心裏拍手叫好。這小子十七八歲的樣子,現在應該在讀高三吧。
我也不再支吾,委婉的說明了一下情況。當然肯定是向著我們這邊說,又好言好語的賠了罪。最後表明來意,過來就是為了彌補昨天的過失。
反正他們的兒子一直沒給我好臉色看,這個年紀脾氣正倔。動不動就是喊打喊殺,不衝上來打我已經算忍得住了。
幸好陳淑芬的丈夫楊大勇比較好說話,脾氣也沒那麼衝。甚至連我掏錢賠償一下的提議就給拒絕了。
“這事也不能怪你們,走夜路嘛,磕磕絆絆也很正常。”楊大勇摸著他兒子的腦袋說道,“你們今天來修墓碑,說明你們的心是好的。為了這拿你們的錢,淑芬肯定得生氣。”
生氣…已經生氣啦。
昨晚你家媳婦兒,差點沒把我魂嚇掉。
當然這話我也就心裏想想。楊大勇怎麼好說話我已經喜出望外,這時候說這種混話,未免也太過分了。
“富貴叔,還沒收拾好啊?”我回頭叫了聲。都已經解釋清楚了,還給我裝聾作啞。
“好了,好了。”店老板顛顛兒的跑過來,又是衝楊大勇一陣賠禮道歉。
事情談的差不多,就該辦正事了。
“小子,去把車裏的公雞拿來。”店老板直接衝我說道。估計他覺得使喚我起來還是蠻順手的。
“修墓碑其實是一件很講究的事。”店老板又說道,“剛好我幫別人幹過這類事,所以會點東西。待會你們在旁邊看就好了。保證不會有任何問題。”
意思就是不要添亂吧,我在心裏翻了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