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煙不?”聲音很輕,輕飄飄的在我耳邊響起。
這平常的三個字嚇得我一跳,轉身看向身後。一排排辦工桌,就是一個人都沒有。我又向左右看去,還是什麼都沒有。
“哎呀,我去…狗日的真痛啊。”微弱的呻吟聲打斷了我的恐懼。
趴地上的譚智文醒了,當我轉身看去的時候,他正用力撐著地,想要站起來。
不知是沒力氣還是因為身體的疼痛,最後他愣是沒有站起來,而是硬撐著坐到了地上。
“小張,我咋跑到地上了啊?”譚智文揉著頭,有氣無力的哼哼,“小張?”
“啊?譚哥你說啥?”我回過神來。
“我說我咋跑地上來了,全身還這麼疼。不會是你小子打了黑拳吧。”
“打你妹。你自己跑到我後麵摔倒,管我啥事?快起來吧”我沒好氣的罵咧兩句。雖然解釋的話自己都不信。
不知道什麼時候,頭頂的日光燈也恢複了正常,不再那樣忽明忽暗的閃爍。可能是那玩意兒已經離開了這裏。
照這個下去,誰敢加班啊?我心中突然冒出這個想法。繼而冒出那年輕老板臉上那戲謔的笑容。他會不會知道大廈不幹淨?所以才會吩咐王成峰固定時間安排員工加班。或者說是值班。
我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奶奶地,要不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規定。
“拉我一把。娘咧,渾身無力。”譚智文衝我招了招手。
沒有多想,我蹲下伸手拉住譚智文毫無血色的手,雖然沒先前那樣凍手了,不過還是有些冰,估計是躺在地上時間久了吧。
就在這時,我突然發現地上有個不起眼的東西。黃白相接的煙頭,還沒有抽完,頭部有些許灰燼。心裏就跟海王八吃了塊鐵疙瘩般,一點一點沉入海底。
“這誰抽的煙啊?”我下意識的說出口來,幾乎帶上了哭腔。
這跟煙頭讓我想起神出鬼沒的保安,想起剛才耳邊那句“有煙不?”。難道剛才他又來了?還跑這來抽根煙。
“不是你抽的還能誰抽的?”譚智文瞥了我一眼,“還沒熄滅就亂丟。當心把公司給燒了。”
我心說了,這鬼地方燒了才好。
將他拉起來後,我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自己真的什麼事都幹不了。隻要加班就會出幺蛾子,而哪天輪到自己加班完全看王成峰心情。
今晚也是一樣,譚智文中招,我隻能在一旁看著。雖然不至於尿了褲子,可就愣在這了沒啥動作。
以後可不能在這樣了,再遇到這種事就算給譚智文兩個巴掌也是好的。
“我去幹剩下的活,沒剩多少做完就可以走了。”譚智文拍了拍我的肩膀。
在他轉身往回走的時候,我聽到他小聲嘟囔了句:真是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