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
木凳子陡然響起酸掉牙的動靜!我們平時猛地的坐到凳子上也會發出這種聲,然而凳子上卻空無一人。
媽的,還沒完了是吧!
極度緊張中,我一發狠,抓起床頭的菜刀猛地往凳子那一扔。
心裏說了,狗急了要跳牆,兔子急了要咬人。老子急眼了管你是人是鬼,照砍不誤!
當然,我也就心裏說說。真叫我砍那玩意兒我哪敢呐?不過我這一發狠,好像起作用了。
那窗戶屋門碰撞聲,還有凳子發出的咯吱聲,一下子都蔫兒了下去。
屋裏頭變得靜悄悄的。安靜的我都有些心慌。
就在這時,我身後響起了洪亮的呼嚕聲,幾乎和老李有的一拚。我瞅了呼呼大睡的周源一眼,恨不得再抽他幾個大嘴巴子。
我在這提心吊膽,你他娘的睡得可真香啊!
不過周源的呼嚕聲,反倒讓我沒那麼害怕了。坐在床邊等了幾分鍾,也沒等到其他反常的動靜。我把菜刀撿了回來,燈也不關衣服也不脫,直挺挺的躺到床的另一頭。
我沒閉眼,屋裏那麼“熱鬧”,閉上眼睛我就發怵。腦海裏全是照片裏那兩張人臉。特別是老光棍的臉,那股陰冷的勁兒怎麼趕都趕不跑。
然而我忘了,我剛才陪周源喝了不少酒。
剛才憋著一股勁兒倒還好,現在一躺下就上頭了,眼皮子困得直打架。
迷迷糊糊中,我好像看到了一個光團。
隱隱約約還有一個聲音,不斷的呼喚我過去看看。那聲音很親切,好像是我媽在喊我,呼喚我過去看一眼……我猛地抖了個激靈,瞬間就清醒了。
等回過神,我渾身都被冷汗浸了個濕透。看下時間我才迷糊了十來分鍾,差點就中招。
“我去,小結巴這幾個月是怎麼過來的啊?”我心有餘悸的看了熟睡中的周源一眼,心裏對他十分同情。
剛想站起來醒醒神呢,我感覺不對勁了!
脖子上紮紮的,癢癢的,像是理發時有一搓硬發茬落在了脖間。
我低頭一看,腦袋嗡的一聲。險些兩眼一黑昏死過去——
有根破破爛爛的麻繩要死不死的勒在我脖子上。那又紮又癢的正是麻繩上的毛刺。
麻繩的一頭拴在屋梁上,而另一頭就套在我脖子上。要是我沒醒來一翻身,或者被周源從床上擠下去,十有八九我得吊死在這根麻繩上頭。
去你二大爺,要不要這麼凶啊!我又驚又怕,三兩下就用菜刀割斷了麻繩。
我不知道這根麻繩是從哪兒來的,更不知道是啥時候套上去的。我隻知道我腿都嚇軟了。
在場裏,我見過一具莫名其妙上吊死的屍體。
繩子一頭係在人高的地方,人跪在地上死的。明明站起來就不會出事,可偏偏跪在那裏活生生給吊死了。
本來我還納悶這死法稀奇呢,現在終於知道了。如果不是法醫所說的性.窒息,那他娘的就是被吊死鬼給找了替身啊!
我探出腦袋,看了下灑在床周邊的糯米。
靠近我這邊的,發黑發黴的豁出了一個口子。仔細分辨,依稀可以看出,那是一個人的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