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爺的,快說啊!這他娘的真是劉老漢撓的?”我叫道,心裏越來越不安。
回應我的是呼嚕聲,老李這老油條竟睡著了。
不過現在我心裏這麼恐懼,怎麼可能讓他睡覺。我立馬提高了嗓音喊他。
老李一駭,從床上跳起來,衝著我直吼:“瓜娃,你再瞎嚷嚷試試。再叫喚,我把你舌頭給拔咯!”
我一點也沒在意。這玩意像索命鬼一樣,不知道到底是咋回事,我今晚肯定睡不著,會擔心受怕一夜,於是繼續纏著老李嚷嚷個不停。
老李橫著眼,大有跑過來揍我的架勢。
“不告訴我到底咋回事,今晚你就甭想睡覺了。”反正我死豬不怕開水燙。
這下老李沒轍了,打著哈欠跟我說當時他看到的情況。雖然他沒看到劉老頭,但我怪異的摔倒卻被他看在眼裏。
老李這樣跟我形容:
你當時突然就向地上一趴,一看就知道是重心不穩腳被絆住了,沒一會兒你竟然慢慢的向床邊移,我心想十有八九是劉老漢做的。
再有,你這瓜娃雙腳高高抬起,一動不動,身子還胡亂的打著擺,跟得了羊癲瘋似的,不是鬼抓人是啥?劉老漢抓了你腳,可不得青一塊紫一塊的嘛!
好好好。鬼撓的就鬼撓的吧!
你他娘倒是告訴我該咋辦啊?劉老漢該不會真的來帶我走吧?我又不是他孫子。
我催著老李問。
這下老李沒在解釋,隻是跟我說:“明晚跟我一起去大劉莊,送走劉老漢你就沒事了。瓜娃你再吵我睡覺,信不信我真把你宰嘍?!”
看著老李打著哈欠流眼淚,眼睛裏都要冒火了。我隻好悻悻的點了點頭,看他這幅不死不活的樣子,問題應該不大。
不然要真嚴重了,老李不會這樣子。就算幾天沒睡覺也會幫我解決。
再說了,劉小智不也被撓了嘛,最後還不是沒出事。
躺在床上,我心裏琢磨著老李這老油條是不是在忽悠我啊?其實不去大劉莊也沒多大事吧?
第二天一早,我和老李像往常一樣去焚化間燒屍。老李睡飽了心情蠻好的,跟我提了幾句鬼抓人。
跟我想的沒差,就是那些玩意兒饒了一下人。
比如溺死的人,腿上、腳上一般都會有青紫色的手印,怎麼擦也擦不掉。科學上解釋是人死了血液不通形成屍斑啥的,不過見多了就知道,屍斑和這手印完全是兩碼事。
老李說了,這就是溺死鬼幹的,不抓住雙腳讓替死鬼溺水,咋把人淹死?
臨了他還嘿嘿一笑:“劉老頭是真恨你啊,抓你腳了還使那麼大的勁兒。”
聽完,我渾身抖了個激靈。他大爺的,大劉莊必須得去!不把劉老漢送走我他娘的不放心!
我和老李剛燒完屍,場長就跑來了。
讓我們明天早上去幫劉老漢家出山,和老王一起,燒屍的活交給其他夥計來做。看來劉老漢兒子和場長聯係好了。
期間場長還把我們給一頓埋汰,說什麼不服從領導命令,不聽他的話,盡整些封建迷信活動啥的。
我急忙點頭,說是是。老李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這讓我心裏不爽快了,這破事是老李帶頭的好吧。為啥罵我罵的這麼狠?我去,資曆淺就活該背鍋嗎?
待到場長訓夠了,突兀的來了一句:“場裏準備再招一個人,能讓你們輕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