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凶案推演(2 / 2)

小王力在玩耍時左顧右盼,有可能與死者有過極為短暫的目光接觸,然而,他並未察覺。

就是這麼一眼,王力的影子就深深印在了死者程豔華的印象中,並足足延續了將近二十年。

再加上死亡後渾渾噩噩,沒法再像生前那般理性,因此在火葬場發現了這位“見死不救”鄰居,“它”就不管不顧地對他發起了攻擊。

……

當然,這一切都隻是我的個人推測,有許多主觀臆測的成分在裏麵,根本做不得準。

但憑我手頭所掌握的資料線索也隻能推測到這一步,再無法深入,線索到了這裏再一次斷掉了。

我回到宿舍後,仔細整理了案情的思路,把我自己之前在網上搜集到的材料,以及近些日子從警察卷宗中看到的,還有自己推演出來的結果進行整合,對這懸而未決十多年了的懸案進行了主觀還原。

當晚,我坐在老李床邊上一直守到後半夜,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馬上就要睡過去的當口,我再次被那陣已經有點熟悉了的嗚嗚嗚的哭聲驚醒。

“它”又來了。

我拿出之前準備好的白蠟燭點上,還燒了點紙錢。

這次點得很順利,蠟燭點上後沒像上次那樣一次次被吹滅。簡單祭拜了一下,我坐在老李床邊就開始講這些天來我的調查結果。

看起來是講給老李聽,其實是講給他身上的“它”聽。講的過程中,我的講述一次次被“老李”淒厲的哭聲打斷,窗戶也哐當哐當地不停搖晃作響,可以想見,“老李”心中有著如何的委屈與怨恨。

十七年啊!兩千多刀啊!

“老李”變得極其暴躁,臉色鐵青,嘴裏發出嗬嗬嗬的怪聲,眼睛越陷越深,本就幹瘦的臉上好像憑空出現了兩個大窟窿,雙手使勁地拍打著床板。

床緊挨著的那麵牆上,隱約可以看到一塊古怪的模糊黑影。好像是一顆留著一頭長發的頭顱,不斷扭曲變化著。

我心裏怕得幾乎要喊出聲來,緊緊的環抱胳膊強做鎮定,深深陷入手臂還在微微打顫的指甲早已出賣了我的緊張。

這時候哪還有退路,我閉上眼睛,戰戰兢兢地講完案件的調查結果以及我的推測。

“冤有頭債有主!老李和你無冤無仇,還時不時會祭拜你,你可不能恩將仇報。”我牙齒不斷打顫,硬著頭皮勸道。

一陣死寂的沉默……

沒多久,“老李”的哭聲開始慢慢移動,剛開始是飄到了門邊,一會又飄到窗子附近,再後來又到了窗外的那棵大柳樹下,直到最後一直到了後山那邊,聲音才慢慢聽不見了。

床上的老李呼吸聲也慢慢恢複正常,變得節奏適中有力,臉上的血色也慢慢恢複,還香甜地打起了呼嚕。

“娘咧,嚇死我了。”我終於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其實這案子直到現在仍是樁毫無頭緒的無頭懸案,材料太零碎,線索太複雜。

這些年來,警方動用了大量人力物力,派出大量刑偵專家都沒有偵破的無頭懸案,我當然沒有能力破解。也隻能寄希望於警方能夠早日將真凶捉拿歸案,讓被害人的冤魂也能夠早日得以安息。

也許,“它”甚至有可能並不是受害者,因為它附上老李身後,並未說出任何有價值的線索來。

“它”自己都有可能不知道凶手是誰。“它”可能隻是一段錯亂的記憶,一團不願散去想要含冤陳雪的執念。

陳年屍塊至今依舊靜靜地停放在小陰房的冷藏櫃中,或許某一天,凶手被追捕歸案,“它”才會最終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