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對方滿意離開後,我問他:“老李,這是咋回事啊?”
老李這時一哼,反笑我:“要不咋說你是生娃蛋子哩,這也是學問,咱們燒爐的得知道把握火候,現在上頭不讓土葬,咱們這地方管的不嚴,就有人來象征性的火化一下,留著骨架回去挖坑照樣埋,類似這樣的事你慢慢學,拿紅包你也得掂量著來,這紅包也是有輕重的。”
我這才覺得自己真是個雛兒,這一早上幹完,我光是紅包竟然收了1200,一下就嚐到甜頭兒了,結果場長正好走過來,嚇的我趕緊把錢收起來。
之前就說過,我們場長是那種比較體貼員工的領導,他走過來時,剛才一切早就看在眼裏了,卻並沒多問,而是對我說:“張岩,聽說你昨天受到點驚嚇?”
我連連搖頭,畢竟場長不喜歡這些神鬼論的東西,但場長搖頭道:“沒事,剛進來有個恐懼心理是在所難免的,以前來的幾個比你還不適應,可現在他們膽子比你大,這樣,我放你三天假,你回去休息休息再來,這兩天我找個人頂頂你。”
老聽姐們兒們說場長好,可我沒成想能這麼體諒人,這令我欣喜若狂,來這裏壓抑的這兩天簡直像是慘絕人寰的過了三年,我急忙道謝,老李在一邊呲著牙笑:“你耍完可快回來,別給我撂挑子。”
我忙說不會,臨走時提著那條煙跟兩瓶酒,給表姐打了個電話,等找到車回家,已經下午了。
從出租車上下來,司機罵了句晦氣,我倒是沒理他,但我一腳跨進院子問題可就來了。
我們家是農家小院,家裏養了狗,拿鐵鏈子拴住的那種,這狗以前遠遠的見到我都會搖尾巴,可這次我一回來就朝我咬,這家夥咬的還真凶。
屋裏聽到聲音後,我爸走出來一看是我,臉色還算平靜,我忙把煙酒遞給他,老爸指著院子裏咬人的狗,然後問我:“你幹了啥缺德事了,弄的屋裏狗都咬你?”
這事兒確實邪的慌,不過表姐也有這種情況,她從火葬場回到家,每次家裏狗也叫,雞鴨都不安生,我跟我爸打了個哈哈,喝了點酒,一直到深夜,我爸半醉著說:“年輕人要是受得住你就去幹,可出了事就回來,老子給你頂著,你別怕!”
我爸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我眼睛濕潤了,畢竟父子沒有隔夜仇,當時我任性去報火葬場這事兒的確是我不對,其實當初就該講清楚的。
這一晚是我睡得最踏實的一晚,我想要是以後都睡這麼踏實該多好?
轉過天來幫家裏幹了兩天活,這天同村發小回家,看見我直嚷嚷著要請我喝酒,我們在一起也好些年沒見了,聽說幾個高中同學也都畢業在本市工作,其中有個女生還是我們高中時候暗戀的班花,主要我也沒女朋友,她還是我的初戀。
朋友們見麵無非是吃點、喝點,然後談談心,碰到心意的對象,說不定可以晚上一起深入交流交流,我們吃完飯又去唱K,喝了個爛醉如泥,然後從KTV出來已經是半夜12點多了。
十字路口處空無一人,也不知道哪家出殯,竟在路口撒了好些紙錢,被風一吹,就嗚嗚嗚的飛上天。
這時我哥們兒秦川提議道:“前幾年天涯論壇直播見鬼的左央你們知道吧?我忽然想起他玩過的見鬼遊戲,要不咱們一起玩吧,今夜此情此景,就該玩一點放縱的,祭奠我們逝去的青春!要是誰的膽子小,不敢玩的話,她就要選一個異性朋友,親吻並進行表白,這個遊戲不能反悔,你們敢來嗎?”
有時候你要相信,越是外表成熟的人內心越像個老小孩,在場三男三女竟然全部點頭同意了,而我,扶著我們班花這個暗戀三年不敢表白的女人,雖然之前撞邪的事有些陰影,但也來了勁頭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