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人家說女孩子心眼多,我今天總算見識了。
看到陌生的街道行人稀少,我們都有點心悸,隻好往回轉。建表和哥哥酒意正酣,見到我們回來,非常高興。
建表道:正準備出去找你們呢,這麼久,我以為你們迷路了。
哥哥道:老五明天還要早起趕船,咱們就到此為止吧。
建表連忙起身道:好吧,我先帶你們去教室。
建表看到我們對在課室過夜沒有異議,反而滿心歡喜,似有過意不去,便道:你們好不容易來一趟海口,本該由我買個間客房過夜,但我工資實在太低,經常是有上頓沒下頓的,說出來都難為情。
哥哥道:老戰友千萬別這麼說,今晚來打擾你,都己過意不去了。
幾人走到一個二層的教學樓停下。建表打開一間教室,用手電筒照在課桌上,道:課桌很寬大,兩張並在一起,睡比床還舒服。
哥哥道:這裏最好。
建表道:一樓蚊子較多,咱們到二樓去吧。
上到二樓,建表帶著我們進了一間臨街的課室。幾個人一起動手,很快就並起了三處睡桌。
建表笑道:老五,特別請你諒解了。又對田春遠遠到角落的田春大聲道:田姑娘,千萬別怪這個沒有用的大哥。
建表走後,哥哥道:老五,要不要給你們找個旅館睡一晚?
我連忙道:不用破費了。我看這裏很好的。
哥哥道:明天要坐船了,你休息不好的話,恐怕要醉浪暈船啊。
我道:不至於,我在學校也習慣了睡課桌。何況我們出去找地方睡,建表麵子不好看。
哥哥道:讓田姑娘委屈了。
我笑道:小房間那張床髒髒兮兮的,田春不睡也罷。在說人家天天應酬,人來人往,都讓床睡怎麼成?
因為田春也睡在課室,大家對今晚的安排略感不盡人意,但可以理解,畢竟隻一個晚上,不難對付。我倒是無所謂,躺在桌上,卷曲這身體,閉上雙眼。聽到哥鼾聲如雷,己然入睡了,我卻還在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四周的蟬鳴越發清亮刺耳。
朦朧中想起了走在鄉村的小路上,借著月光,來到機關大院。隻見田春正站在門口,微笑地向我招手。田春見到我這樣子,神情十分驚異,道:你上學前來看我,真讓人開心。說著田春己讓我坐到床上。我此時心中撞鹿,不知如何是好。田春似癡似呆道:你這一走,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了。我道:跑了這些日子,我感覺好困,能讓我躺一會兒嗎?田春道:讓我服侍你躺下吧。我道:記得那次回不了家,在你這裏過夜。田春突然變得十分大膽。她的舉動讓我羞澀難當。黑夜中,二個人急促的呼吸聲清晰可辯。田春道:你上了好學校,以後不一定回來,我該怎麼辦?我道:以後的事我怎麼知道?田春道:你好像還想嫌棄我,說我是農村人?我道:沒有考上學校,就是農村人啊。田春怒道:你想當陳世美?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田春和我都大吃一驚。田春道:肯定是連姐。我正想說那怎麼辦,連姐己凶巴巴的走到床前,一把掀起被褥。
我被嚇醒來,原來是南柯一夢。我心情鬱鬱,一時茫然。睜開眼一看,窗外己泛白,知道天將亮了。哥哥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出課室外了,而田春還在角落裏酣睡。
我聶手聶腳起身下地,繞過課桌,打開門,走到外麵來。我依欄呼吸著清新的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