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軍的後勤支撐有兩部分,一部分就是節度府在製度以內的支撐,包括軍備、糧草以及軍餉,甚至是在後勤方麵節度府還給予了南海軍一定的撥款救濟,隻是對於如今正加速發展的南海軍來說隻是杯水車薪。
而另一方麵,在廣州港和扶胥港碼頭的南海幫,由於之前的事件,如今的收益也是大為縮水,加上南海軍的擴軍,此消彼長之下,完全是入不敷出,南海軍的後勤日漸捉襟見肘。
對於隱藏在暗中的經濟危機,丁力可以說是早就料到了,隻是對此丁力也沒有更好的辦法,用軍隊來做生意,丁力還沒這方麵的經驗,也自認為沒這方麵的天賦。特別是在得到許鴻一日接一日麵色凝重的彙報之後,丁力也開始犯愁了,擺在眼前最大的問題,就是錢。
然而丁力召集三營眾將經過幾次商討,最終也是得不到任何結果,黑子完全是殺手出身,眼下也不過是充當丁力的親衛隊長。秦墨行伍出身,雖然幹過打家劫舍的勾當,但如今身為大唐正規軍的他也是無論如何無法將這種主意說出口的,更何況周圍也沒有什麼大的莊子或者土豪劣紳等著他們去搶。一心投入在軍務上的王翎更是在幾次會議上幹巴巴的瞪著眼,甚至是除了點頭搖頭之外沒有任何語言方麵的提議。
而一向自認為鬼點子最多的許鴻,吭哧吭哧之下,也隻是向眾人提出,如果實在困難,是否可以向節度府做出交易,將南海軍自己產出的床弩提供給節度府充實別的軍隊,以此來換回一些南海軍所需要的好處。
當然,這個提議剛出口之後,許鴻就差點被幾人那看叛徒一般的目光嚇的半死,更重要的是許鴻的這個提議完全不靠譜,試想節度府從軍械庫調出的床弩,最差的射程都在四百步開外,哪會花錢來購買南海軍這射程低了一成的仿造品。
在今天的軍事會議召開之前,黑子私下裏向丁力提議,是否考慮向張氏商會借一筆錢,以此來維持南海軍眼下的發展,不過這個提議是肯定不可行的,且不說丁力根本就不讚同,即便是開口去說,如今一心支持節度府的張氏商會還要應付曹氏以及田氏那‘搶劫’一般的賠償,南海軍這邊的窟窿,對於張氏商會來說壓力自然會很大。
已經是連續召開的第六次軍事會議了,一炷香的功夫,除了丁力在開始說了幾句話之外,帳內就徹底沉默了,對於南海軍眼下遇到的棘手問題,在場的眾人實在是想不出更好的辦法,所以隻能保持沉默,哪怕是帳內的氣氛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
“力哥,我,我有個想法,不知是否可行。。”經過這段不長不短時間的接觸,跟著丁力的秦墨也不再將丁力單純的當做是救命恩人了,或許是由於自己眼下南海軍副將的身份,他已經徹底的融入在了這個團隊之中,隻是心中的這個提議,秦墨也是糾結了許久,直至今天再次聽聞丁力召集眾人議事,秦墨才猶豫著是否要向丁力提出。
“說吧,都這個時候了,還有什麼不能說的!”聽了秦墨的話,丁力瞥了一眼滿臉猶豫的秦墨,無奈的聳了聳肩,轉頭看著許鴻笑著打趣道:“咱們的許參軍連販賣床弩的主意都說了,難不成你還能說出讓南海軍裁員的主意?”
雖然知道丁力是在開玩笑,但許鴻還是老臉一紅,不好意思的垂下了頭,平日裏經常向眾人吹噓自己當初在掌管南海幫時多賺了多少錢的他,此刻也隻能是悶頭不做聲,不過一雙不服氣的眼神卻是不時的投向坐在對麵的秦墨,甚至還會偶爾的撇撇不屑的嘴角,自認為秦墨一定提不出什麼好的意見。
“力哥,流竄的賊軍能夠打家劫舍,我們為什麼不能學他們的手段?”秦墨先是看看眾人,然後站起身衝著眾人拱了拱手,最後轉身朝丁力拱手示意,一臉的認真,就在包括丁力在內的所有人都麵露詫異之色時,秦墨的麵色依舊保持著凝重,隻是目光中閃過一絲堅毅,語氣堅定的繼續補充,向眾人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我近些天調查過廣州府一帶的情況,附近占山為王落草為寇的賊匪不在少數,依我所掌握的情況,這些山頭的賊匪手中,掌握的搶糧並不在少數,若是能夠將其拿下,不僅能夠解決咱們南海軍眼下的燃眉之急,而且還能將咱們南海軍拉出去試試!南海軍建立時間也不算短了,是騾子是馬,也該拉出去遛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