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止一件大事?”跟在後麵的賽義加德愣了愣,不過隨即就興奮了起來,當即便開始揮擺起了雙臂,舒展著渾身的筋骨,拖長了話音說道:“也好!力哥,你可不能忽悠我!這段時間可把我給憋壞了!”
說著,賽義加德突然追了兩步拉住了丁力,隨後一臉神秘的轉動著眼珠打量周圍一番,然後才探著腦袋低聲笑道:“你是不知道,我父親大魯士這段時間可給我折騰的不輕!還找了兩個東邊一個小島的丫鬟過來伺候,就差去茅房也跟著我了!”
“東邊?小島?”丁力也愣了一下,他隻知道這廣州府附近出了南海有些島,至於東邊還真想不出,甚至在轉頭想要從柳笙那得出答案時,看到的也是柳笙那雙充滿疑惑的美眸眨了幾下。
“嗨!別提了!”說起這些,賽義加德就一臉無奈的揮了揮手,不過還是繼續給丁力和柳笙解釋了:“就是東海那邊,新羅旁邊吧,東,東什麼來著?怎麼又給忘了!”
最後賽義加德還有些苦惱的拍了拍腦子,卻聽到丁力開口接過了話:“東瀛,新羅那邊,是東瀛吧?”
“對對,東瀛!”賽義加德連忙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一臉苦相的低聲抱怨起來:“力哥,嫂子,你們看看我,好歹我也堂堂八尺男兒吧!我倒不是說那兩個東瀛的丫頭平時做事不行,就是太矮了!真的太矮了!”
說到這裏,賽義加德還誇張的伸手比劃著,最後將平攤著的手掌比在了胸口處,同時連連搖頭歎道:“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們是從小吃不飽飯麼?怎麼才長這麼點?”
“不是吃不飽,是沒的吃!周圍都是海,除了魚,啥都沒有了!沒飯吃啊!”提起東瀛,作為軍人的丁力自然沒有太多好感,雖然話中的貶意很清晰,但卻其實隻是漫不經心的一句打趣而已,隨即便拍了幾下依舊垂頭歎息不斷感慨的賽義加德,徑直進了家。
原本午飯是已經快做好的,但由於丁力的到來,大魯士又讓家中新雇傭的廚子添了幾個拿手好菜,又從院子角落的地窖內抱出兩小桶的自釀葡萄酒,在這炎熱的中午,又讓眾人這頓飯清涼可口了許多。
午飯不過吃了一半,大魯士便借故說年齡大了需要午休,然後便提前離開了,這下可把賽義加德高興壞了,父親大魯士前腳剛走,他就立馬從凳子上跳了起來,腳下不停的衝了出去,片刻之後便又抱著兩小桶剛從地窖提出來的葡萄酒返回了飯桌。
“小心我們走了,你的屁股再受罪!”丁力指著一臉無所顧忌的賽義加德笑著警告對方,但卻迅速的從對方懷中奪過一桶,而賽義加德則是滿不在乎的撇了撇嘴,但目光還是下意識的掃了掃周圍,然後才咧嘴笑道:“力哥你就放心吧!現在我父親可是不管這些了,隻是最近養傷,他才禁了我的酒!不過趁著你在,我還不趕緊過一番癮?”
這種自釀的葡萄酒,特別是剛從地窖裏提出來的,別有一番爽口滋味,一口下去,順著喉嚨便有一股清涼滑入腹中,分外可口,就連不喝酒的柳笙都在賽義加德的勸說下,用麵前那精致的夜光杯喝下不少。
飯飽之後,略微有些醉意的賽義加德意猶未盡,想要再次去地窖抱出一桶,卻被丁力及時製止了,說是等最近的事情處理完之後再大醉一場,然後便去了院內的芭蕉樹下,圍著石桌坐在那裏,而柳笙則是在一旁親自為兩人煮茶解酒。
芭蕉樹下的陰涼並不足以掩蓋周圍的炎熱,特別是加上剛才的大量飲酒,就連丁力也略顯淡淡醉意,微微側頭,目光柔和的注視著旁邊一心煮茶的柳笙,手指在石桌桌麵上毫無節奏的輕輕敲打著,麵色平靜的淡然開口:“賽義,四天後,曹氏有一批貨在扶胥港靠岸卸貨,隨後便會運來廣州府!祥叔的意思是,打斷這批貨!還有一件事,金三胖你知道吧,找兩個激靈點的兄弟,最近幾天跟著他,不過千萬不要發生衝突!現在也算是半個自己人了!”
“打斷?怎麼?想讓我們去劫了曹氏的貨?那可是山賊土匪幹的事情啊!”賽義加德一臉不解,實在不明白祥叔怎麼會做出這種決定。隨後賽義加德又點著頭繼續說道:“盯著金三胖的事情好辦,一會就能安排,今天晚上他幹些什麼,力哥明早就都能知道!”
“嗯,讓兄弟們小心點,別被發現了!麵子上不好看!”丁力瞥了一眼賽義加德,點著頭囑咐一聲,然後緩緩的搖了搖頭,微皺眉頭,幽幽的歎道:“曹氏那批貨,負責押送的竟然是曹巳和曹辰兩人,想必祥叔他們對這批貨很感興趣吧!不過你剛才說錯了,不是劫,破壞破壞就行了!”
說著,丁力看向柳笙的目光突然複雜了許多,隨即緩緩移開目光,打量著突然沉下臉的賽義加德,若有深意的笑著補充:“更何況,來而不往非禮也,曹巳和曹辰給咱們送過禮,咱們豈能不還一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