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力與苗翠花、李山以及刀疤衛等鏢師們一一告辭,楊弘文則是再三感謝眾人的出手相助,順便將丁力活捉那人以及大胡子兩個交給苗氏鏢局看押,等到明日返回扶胥鎮之後,帶著楊弘文的親筆信送交東營。
苗翠花自然非常樂意這份差事,楊弘文可是節度使跟前的紅人,自己鏢局要為對方做事,那身份豈不是也會因此而漲上一大截,說不定還能與東營內的某個軍官混個麵熟,日後有什麼事情也好多條路子。
楊弘文和丁力兩人又從那些賊人的坐騎中挑選出兩匹好馬,帶了一些幾塊鏢頭李山從赤毛狼身上刻意割下的幾塊肉,灌了兩皮囊的清水,兩人便連夜踏上了去廣州府的路。
“當家的,沒想到阿力這麼大本事啊!”望著消失在夜色中的丁力和楊弘文,李山一臉的羨慕,即便是兩人的背影已經徹底融入了夜色,但卻依舊頭也不回的向身邊的苗翠花輕聲感歎,一雙閃爍著異樣光芒的眼眸始終不肯挪動分毫:“年紀輕輕,竟然跟咱們‘廣州府兩義’都有交情,而且看起來還非同一般哩!”
聽著同伴有些激動的話音,刀疤衛在一旁不屑的瞥了李山一眼,撇撇嘴,低聲嘟囔著奚落對方:“老李!你就別羨慕了,你這輩子是交不上這好運了!你在那個年紀的時候,恐怕還在咱們鏢局給苗老爺子做跑腿呢吧!”
“胡說!淨扯淡!”聞聽好友揭自己老底,李山頓時轉頭瞪了對方一眼,想要嗬斥反駁,語氣卻怎麼也硬不起來:“誰,誰說的!那個時候我,我已經能跟,跟著咱們苗老爺子出鏢了!”
“哈哈哈!出鏢?那也是跟在苗老爺子前後端茶倒水吧!”聽著李山沒有底氣的反駁,刀疤衛嗤笑一聲,絲毫不留情麵的繼續補充,不過李山也沒生氣,隻是搖了搖頭,一副不想與對方多做計較的表情,隨即揮了揮手歎道:“哎!按我行走江湖多年的經驗來看,不出多時,咱們廣州府的地界,這兩義就要變三義了!”
“咦?你不說我還沒注意,阿力也夠巧的,表字子義!”苗翠花愣了愣,立馬就明白過來,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不過話中顯然開玩笑的成分比較多:“這以後說不定還真是,廣州三義啊!”
“就是就是!如果真是那樣,我這張老臉到時也算有光呢!”李山連連點頭稱是,幾乎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隨即立馬意識到自己的話似乎有些不妥,轉頭看看眾人,均是一臉詫異,趕忙訕笑幾聲,擺著手低聲解釋:“我的意思啊,是,是就算到時候我老了,這種事情說出去臉上也有光彩啊!怎麼著,我李山也認識廣州三義之中的兩人啊!而且,丁力丁子義還喊過我幾聲李大哥呢!”
“看把你美的!比賺了十兩金子還高興!”刀疤衛無奈的搖了搖頭,還不忘數落同伴一句,對此李山也沒有任何反駁,隻是無所謂的笑了笑。兩人在鏢局內雖然是一正一副兩個鏢頭,可李山的優勢在於資曆深,如同他說的那般,二十多年前他就在苗氏鏢局了,而刀疤衛則是在數年前從外地轉過來的。兩人的能力其實相差無幾,隻是頭銜不同而已,加上並肩作戰多年,兩人的關係也非同尋常,說起話來並沒有任何顧忌。
“好了,我有些累了,今晚大家也都好好休息,留下兩個兄弟看著俘虜,這件事絕不能有任何差錯!”看著鏢局的兩個得力助手互相說笑,苗翠花也不去阻攔,笑著囑咐兩人一聲,自己走向了剛才的那堆篝火後,雖說拿出一張草席躺了下去,卻並沒有立即閉眼睡覺,而是看著漆黑深邃的夜空,開始沉思起鏢局的日後發展。
李山和刀疤衛兩人又互相較量一番之後,常年以此為樂的兩人也逐漸感到了困意,約定好分工守夜之後,兩人也不再多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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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陣陣,野外不比城內,夜間的風總是讓人感到一股透徹心骨的寒意,特別是在受到海風影響之後,不過這也讓身上多處傷勢的楊弘文減輕了些許疼痛。
連夜趕路的兩人並沒有火把照明,僅靠著微弱的月光來辨別方向,好在楊弘文是土生土長的嶺南人,有了熟悉路程的楊弘文帶路,沒多久兩人便轉上了官道,同時神經也不需要向剛才那般緊繃了,畢竟官道還是修正的足夠平坦,不用擔心是否會突然掉入坑內,或者將坐騎的馬蹄扭崴。
“楊大哥,上次的事情,多謝了!”直到此時,丁力才有機會開口道謝上次的救命之恩。
聞言楊弘文明顯愣了愣,隨即才明白過來丁力是指上次在劉三爺府外的事情,搖了搖頭,朗聲回應:“不用謝!剛才你也救了我一命!這也足以證明我沒做錯!否則的話,我今天也就活不成了!”
“楊大哥客氣了,我那是舉手之勞罷了,不能與楊大哥當日的情況相提並論!”丁力不可置否的淡淡笑了笑,不過口中卻是極其謙虛,但也沒有絲毫奉承對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