盔甲!雖然能夠斷定對方隻是輕甲,但縮回腦袋的丁力滿眼震驚,沒想到外麵那隊騎兵還穿了輕甲,但由此一來,雙方在裝備上的差距就再次拉開了,己方不管是在防禦還是進攻上都差了一截。特別是通過剛才指揮反擊的情況,丁力已經斷定李山和霍朗兩人各自內心還心存芥蒂,陣前出現兩個指揮官,這簡直是兵家大忌。
霍家嶺眾人的反擊並沒有給敵人造成多大傷害,特別是由於眾人在射箭的同時受到恐懼的幹擾,力道較之平常減了那麼幾分,再加上敵軍的輕甲防禦,隻有兩個敵人中箭落馬,一個是被射中了胯下坐騎,而另外一個則有些倒黴,麵門被射個正中。但盡管這樣,對於整體人數不少的敵軍來說,並產生不了多大影響。
“嘣!嘣!”
這次沒等李山再指揮,張大麻和李虎子兩人迅速的將手中短弩探出了夾縫,或許是由於剛才自己的一箭命中目標,張大麻並沒有像李虎子那般小心謹慎繼續躲在車牆後麵,而是將腦袋探了出去,經過短暫的瞄準之後才扣動扳機。
眼看著自己發出的那支弩箭就要命中目標了,可張大麻眼中卻沒有了最初的興奮,反而是那雙大眼愈加瞪大,驟然浮現無盡的恐懼,就連臉上也瞬間被絕望所覆蓋。
“噗!”
張大麻瞪大的雙眼沒有機會看到自己能夠再次射殺敵人,耳中的悶響,腦中的空白,眼中的一片模糊,特別是伴隨著腦後突出的那支沾滿了紅白之物的箭矢,張大麻的身體猛然倒飛出去,自此也結束了他的鏢師生涯,甚至是他那寶貴的生命。
“大麻哥!”李虎子是親眼看著一切發生的,整個人都被嚇住了,隻覺得自己的雙眼都要被擠出來,隨即更是猛的將手中短弩一扔,隻身撲向了張大麻那在微微抽搐的身體。
隻是,在剛剛撲在張大麻身上的時候,李虎子的身體也是突然一震,當空落下的兩支羽箭輕鬆的從他後背沒入,隨著滿眼的詫異,李虎子甚至沒能垂眼去看一眼透出胸前的箭矢,吃力的支撐了片刻,雙臂一軟便重重的摔倒在地。
“虎子!”李山也有些忍不住內心的悲痛了,還沒從張大麻死去的震驚中脫離出來,卻再一個兄弟中箭身亡,似乎是想效仿剛才李虎子的動作,剛剛起身的身子卻被肩頭的一股大力重重的壓了下去,轉頭一看,正是一臉沉重的丁力。
“給我頂住!把缺口頂住!”霍朗也有些呆不住了,眼看著騎兵已經近在矩尺,原本抵擋在缺口處的長矛手已經分散在了兩側,若不是有兩人死死拉著那中年管事身上的繩子,對方早就逃走了。
“還愣著幹什麼?”苗氏鏢局的副鏢頭刀疤衛見那些長矛手沒有任何動作,這才反應過來都是自家鏢局的兄弟,大夥打心眼裏不願意聽霍朗的指揮,刀疤衛不禁心中一急,提著自己那杆長槍彎腰跑了過去,衝著幾人大聲喊道:“等騎兵衝進來,一個都活不了,千萬頂住!”
“不行!退回來!”剛剛按住衝動的李山,丁力就看到刀疤衛帶著幾個兄弟衝到了缺口處,不禁有些心驚膽戰,剛才他已經注意到了車牆外的騎兵,對方根本沒有直接對己方營地進行衝擊的打算,不止是耳邊的箭矢破空聲沒有間斷,更重要的是那些衝在前排的騎兵,根本就沒有更換手中的武器,依舊是人手一把騎弓。
霍朗和刀疤衛並沒有丁力考慮的那麼周全,他們兩個眼中隻有剛才死去的兄弟,更多的是身邊依舊活著的兄弟,他們不能讓外麵的騎兵衝進來,否則,自己這些人恐怕一個都走不掉了。
丁力這一次的提醒並沒有人去理會,就連身旁的苗翠花都在緊咬牙關,一雙噴火的眼睛死死的盯著身後那幾具屍體,眼中更是有晶瑩的淚花在不停晃動。
霍朗更不會去在意丁力的提醒,而是學著刀疤衛的樣子衝到了缺口處,將一名長矛手的武器奪過,閃身出現在中年管事身後,長矛鋒刃直抵對方後背,雙眼之中充滿了憤怒,一道道的火焰噴射而出,似乎想將眼前的騎兵挨個燒為灰燼。
見狀,有些無奈的丁力更加心急,目光掃過掉落在地上的兩把短弩,腳下一躥,整個人在地上來回翻滾幾下,將兩把短弩收入手中之後,閃身躲在了剛才李虎子所在的位置,後背緊靠著馬車,雙手在麵前的短弩和一旁的箭匣子上不停翻動,眨眼之間,兩把短弩就被重新裝填了弩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