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那個必要,這都是我丁力應該為二哥做的!”對此,丁力卻隻是淡然的搖了搖頭,輕笑著開口解釋:“畢竟,對於二哥救我一條命來說,這些功啊,名啊,都算不的什麼!隻要二哥一聲吩咐,刀山火海,我丁力都不皺一下眉頭,自當盡力而為!”
聞言張武就是一愣,丁力話中的疏遠顯而易見,雖然表情看起來沒有多少異常,可張武與丁力相處的日子已經不短了,完全知道丁力並不是這種性子,內心關於丁力突然不辭而別的猜想也更加確定了一些。
但很快,張武臉上僵硬的笑容就重新綻放了,伸手攬著丁力的肩膀笑著緩解氣氛:“力哥,你這麼說就見外了!昨晚二哥都說了,救命的事情早已相抵!以後還是不提這些,先回府吧,慶功宴上,我一定要跟你喝個痛快!”
“對對!力哥,咱們可還沒喝過酒呢!”魯達赤並沒有意識到什麼不對,隻是一聽有好酒好肉的慶功宴,立馬就興奮了,經過廝殺渾身的疲憊也登時一掃而光,拉起丁力的胳膊就要往外走:“剛才我還聽武兄說,力哥那可是海量啊!今天兄弟倒是見識了力哥的身手,不過這酒量嘛,我魯達赤還真沒服過誰!必須比一下!”
“我看還是下次吧!”丁力卻是不知怎的,突然變了性子一樣,鐵了心腸是不回張府了,輕輕抽回手臂,麵帶歉意的衝著魯達赤笑著解釋:“對不住了,今天恐怕是不行了,來日有機會,我一定與魯達赤老兄痛飲三千杯!”
話音未落,張武內心就是咯噔一下,暗自嘀咕真是怕什麼來什麼,但還是不得不做出一副完全不理解的樣子,滿臉疑惑的歪頭看著丁力追問:“怎麼?力哥?你這是?”
“沒什麼,我想回廣州城了!”丁力微微搖了搖頭,突然有一種連一句話都不想多說的感覺,當即便笑著衝張武和魯達赤抱了抱拳,滿含歉意的笑著告辭:“武兄,魯兄,先告辭了,日後痛飲!”
說罷,丁力也不等滿臉震驚的兩人有所反應,徑自轉身向著畫舫外走去,內心卻突然湧起了一陣失落感,甚至有一種空蕩蕩的錯覺,覺得自己完全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哎!其實原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走了幾步,丁力自顧自的搖了搖頭,內心輕歎一聲,卻也說不清,自己為何會突然生出這些感歎。
“力哥!你就這麼走了,回去二哥問我,我可怎麼說啊!”在丁力即將出了畫舫時,張武才突然反應過來,人走他是攔不住的,但起碼得要一句解釋回去向主子交代啊。
“扶胥這邊暫時沒事了,小南海也安定了,我得回去看看南海幫,廣州府的複雜,可不比這裏差!這邊發生這麼多的大事,我擔心廣州府那邊,賽義兄弟一個人忙不過來!你代我向二哥告個罪!另外,一切平定之後,我再親自敬二哥一杯!”
丁力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這番推辭的話根本不是他提前準備的,完全是臨時找的借口,說罷之後,丁力緩緩抬頭看向了畫舫外的漆黑夜空,皎潔的月光斜掛在廣州府的方向,猶如一盞指明燈般,正向丁力指引著他該去的方向。
剛要邁步離開,丁力又突然收回了腳步,稍稍一頓,嘴角洋溢起一種極其複雜的笑意,有苦澀,有幸福,還有一些讓他自己都品不出的味道,隨即丁力重新抬起了腳步,頭也不回的朗聲開口補充:“告訴二哥,所有的事情,一切安心!還有,我想家裏的柳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