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十賭九輸,天下哪有那麼好的事情,不勞而獲,不靠譜!”丁力搖頭輕歎一聲,活這麼大,丁力都幾乎沒有接觸過賭博,不過卻也親眼目睹過不少因賭博而傾家蕩產之輩,就連之前丁力在廣州府所居住的貧民區,記得附近一個稱職的賭徒就曾經賣妻當女,最後的下場都不止是傾家蕩產那麼容易,因為欠下賭坊的高利貸而東躲西藏,據說是最終被人在廣州港的一條支流發現了他的屍體。
不過丁力也從張武口中得知了這小南海四絕,想了想,快步跟上前麵的張武,低聲追問:“武兄!難道咱們張氏商會也有賭坊這種生意?”
說著,丁力向走在前頭的張明誌瞥了一眼,又開口補充:“還有,二哥他也好這一口?這可不是什麼正經生意,跟咱們張氏的一向作風不太一樣啊!”
“沒有,咱們二哥對這可不感興趣,再說了,咱們張氏的錢,有那麼好贏?哪家賭坊沒點貓膩?隻是忽悠那些外行人而已,就算知道,大家其實也都是在玩運氣,畢竟能夠進去的人,哪一個也不太在乎錢!當然,也有一些賭徒是例外!”談起自家主子,張武立馬一臉認真的搖了搖頭,解釋一番之後,又向丁力投去一個鄙夷的目光,冷哼一聲:“力哥!別傻了!什麼是商人?有利可圖就行了,哪有什麼作風不作風的?咱們張氏隻是一般不蹚這渾水罷了,畢竟咱們張氏名聲在外,有些事情上也得注意影響!”
“那倒也是,唯利是圖嘛!”丁力立馬理解的點了點頭,心想不是還有位名人還說過麼,資本家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潤,就會鋌而走險。有了百分之一百的利潤就敢踐踏人間一切法律。有了百分之三百的利潤就敢冒上絞刑架的危險!
隨即丁力又想到了剛才在棧橋涼亭下張明誌的話,又拉著張武一臉疑惑的追問:“武兄,可剛才我聽二哥的話,意思好像是現在對這生意有心思啊?”
“那是!不過這並不是二哥的本意,也算是被逼的吧!”張武點了點頭,但也不忘為自家主子辯護一句,隨後看著丁力不解的目光,一臉無奈的搖搖頭,輕歎一聲繼續耐著性子解釋起來:“這些事情你還不知道!最近曹氏為了擴展勢力,已經將手伸到了小南海這一片!據前些天的消息說,這裏最大的勢力,花老五,已經跟曹氏在暗中達成了某種協議!你也知道,曹氏跟咱們張氏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曹氏想做的事情,我們肯定要阻攔的!更何況,這一塊肉可著實夠肥!咱們南海幫如果能夠拿下,在擴展勢力方麵,肯定會事半功倍!畢竟,養活下麵那麼多兄弟,靠的最主要的還是錢!”
“這樣啊,明白了!”丁力這下明白了,完全對立的兩股勢力做出這樣的事情也在情理之中,想當年毛爺爺還曾經說過,那誰誰做什麼,我們就一定不同意甚至想方設法不讓那誰誰做成。
不過丁力卻微微皺了皺眉頭,繼續低聲追問:“那豈不是要我在扶胥鎮這邊發展南海幫的勢力?而且,看樣子我的對手是從劉三爺換成了這個花老五啊!”
“你以為呢?南海幫的名字,初衷就是扶胥!難不成守著廣州港那片小碼頭?”張武有些不悅的瞥了一眼丁力,隨後又搖頭糾正話中的錯誤:“不過你後麵說錯了,你的對手不是換了,而是增加了!畢竟潮州幫的主要勢力都在這裏!而且,在這裏,麵對的可不僅僅是潮州幫和花老五,還有市舶司田家,觀察使曹家!”
“你和二哥也太相信了我吧?”聞言身子就是猛的一震,完全沒有做好這種思想準備的丁力一臉詫異,卻沒想到張武竟然一臉笑容的點了點頭,隨即還拍著丁力的肩膀,麵色鄭重的沉聲叮囑:“力哥!反正我是看好你!我相信你,一定能行的!”
“你相信我有個屁用啊!”丁力一臉嫌惡的打開對方的手,不滿的撇了撇嘴,隨即抬頭向岸邊那幾艘鶴立雞群般的燈火畫舫看了看,伸手摩挲著下巴,若有所思的想起了什麼。
邊走邊琢磨,片刻之後,丁力緩緩抬頭重新望向那些畫舫,眼中精光閃爍,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冷冷的哼了一聲:“不就是幾個破地下賭場麼?老子還端不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