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州幫的眾人離開之後,這次的衝突也算是暫時解決了,不過賽義加德卻依舊滿臉的不服氣,甚至都有點不想與丁力說話。丁力也沒有去強求對方,隻是先安撫了一下南海幫的眾人,並且給那些挨打的弟兄分發了湯藥費,不過卻再三叮囑眾人以後切記不可故意滋事挑釁,否則,丁力第一個不放過對方。
安排完事務之後,丁力便要離開碼頭,可回到馬車上才發現賽義加德似乎還在生氣,不禁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站在馬車邊上衝著對方招手大喊:“賽義!走了,回去!你還留在這幹什麼?難不成手癢了,想去船上卸貨?”
“哼哼!”賽義加德不滿的甩了甩頭,垂頭喪氣的晃著腦袋跟丁力一同上了馬車。
“怎麼?還生氣呢?”上了馬車,丁力笑著錘了對方一拳,輕拍了對方肩膀幾下。
“我哪敢!當著大夥的麵,力哥你都發話了,我哪還敢說什麼!”賽義加德不滿的側身躲了幾下,不過狹小的車廂內也無法躲閃,卻也依舊滿臉的抱怨。
“嗬!還真生氣了!”丁力有些愕然,這才知道賽義加德是覺得剛才在下麵的兄弟麵前丟了臉,不禁伸手拍拍對方,無奈的笑了笑:“好了!剛才就算是我不對,當著兄弟們的麵,沒有顧及你的感受!我現在向你道歉還不行麼!”
“那倒不用!”見丁力竟然主動道歉,賽義加德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撓了撓頭,略顯尷尬的看了丁力一眼,隨即又皺皺眉頭,話鋒一轉,疑惑的問道:“力哥,我還是想不明白,你剛才為什麼要把那什麼狗屁端州三雄給放了?這麼輕易放過他們,豈不是太便宜了麼!”
“賽義,有時候,做事,靠的不單是拳頭!”丁力緩緩的抬起拳頭在對方麵前晃了晃,隨即淡淡一笑,伸出手指點了點腦袋,一臉神秘的繼續說道:“靠的是腦子!”
“腦子?”賽義加德聞言就是一愣,盯著丁力看了片刻,隨即恍然大悟,若有所思的追問:“力哥,什麼意思?難道你的意思是,這件事並不像看起來這麼簡單?”
“當然!不然你以為呢?”丁力向對方投去讚賞的一眼,沉吟一聲,然後才頗有顧慮的解釋起來:“我並沒有去追問端州三雄到底為何挑事,不過並不代表其中沒有原因!而且,就算問了,他們也並不一定會說出來!不過,你想想看,我們南海幫雖然正處於建立階段,但就連曹氏商會和潮州幫都沒有任何動作,這個時候突然冒出一個端州幫,難道這不很反常嗎?”
“是啊!力哥,我就是這麼想的!”賽義加德連忙重重的點頭,接過話繼續分析了起來:“我一開始就是這麼想的,太反常了!端州幫這個名號之前根本沒人聽說過,想必也是近期臨時出現的,我不想這麼輕易放走他們,就是想挖出他們背後的勢力!肯定是受人指使,否則的話,他們哪有這麼大的膽!整個廣州府的百姓現在都知道咱們南海幫是為張氏商會做事,他們又豈會不知道!”
“沒錯,他們的確知道,剛才他們的表現也的確如此,而且,他們還知道我們與癩五之間的事情!”丁力點頭表示讚同,但卻話鋒一轉,看著賽義加德繼續分析道:“不過,賽義你有一點說的不對!依我估計,他們可能並不是受到了指使!”
“利用!”賽義加德猛然脫口而出,看著丁力十分篤定的確認道:“力哥,一定是利用!他們被利用了!”
“沒錯!我也是這麼想的!”丁力讚揚的看了一眼對方,沉吟半晌,若有所指的低聲分析:“但凡出現衝突爭執,其根本或多或少都是由雙方最基本的利益所引起,而端州三雄之所以出現,必然是在某些利益上,與咱們南海幫的建立發生了衝突!所以才會引起端州三雄的抵觸情緒!”
“恰好這個時候,被一些別有用心的人所利用,端州三雄就沒頭沒腦的衝到了前麵!”賽義加德麵色嚴肅的點了點頭,接過話題繼續補充:“力哥!咱們南海幫,要說與端州三雄有利益衝突,眼下唯一的解釋也的確如他們所說,他們在碼頭的日子並不好過,或許現在隻是有了一定的趨勢,可這種趨勢若是被人利用,端州三雄必然會認為,假以時日,他們會被咱們南海幫擠的無容身之地!”
“你分析的沒錯,不過這隻是咱們南海幫與端州幫的根本利益衝突所在,而現在幾乎能夠確定,端州三雄一定是被人利用了!”丁力點點頭同意了賽義加德的分析,隨即卻又搖了搖頭,皺眉沉思片刻,伸手掀開車廂的簾子,衝著車夫吩咐道:“夥計,找幾家城中手藝不錯的木匠師傅,我得給新宅添點家具!對了,還有城中不錯的樂器店,記著順路一道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