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一把火燒了癩五在碼頭的貨倉,還差點把循州幫的弟兄一把火燒光,僅憑這點,這人,你今天帶不走!”劉三爺似乎根本不想與張明誌多做糾纏,直切主題,將話直接說死了,隨即氣呼呼的瞪了身旁的阿七一眼,冷聲補充:“所有人都知道癩五是我的人,今天我要是不幫癩五出這口氣,如何在下麵的兄弟們麵前抬頭!”
“嗬嗬嗬!劉三爺,我看你是老糊塗了吧?”張明誌突然大笑幾聲,冷嘲熱諷的刺了對方一句,滿臉憐憫的瞥了一眼劉三爺,無奈的搖著頭輕歎道:“癩五他自己沒本事,賠了夫人又折兵,你這個做大哥的倒在這裏把他那點丟人的事全給抖出來了,而且還當著下麵這麼多兄弟的麵!我倒是懷疑,你是在幫癩五,還是在禍害癩五那個死鬼?”
“蠻橫無理!”劉三爺用手中玉拐砸了兩下地麵,氣鼓鼓的吐出一句話,若說講理,劉三爺恐怕再練幾年都比不上這廣州城內最胡攪蠻纏的張明誌,登時打定主意不再多做糾纏,冷冷的看了一眼張明誌,沉聲提醒:“張家二郎,看在你父親的麵子上,我勸你還是離開吧,免得真要撕破了臉麵,咱們兩家誰的麵子都不好看!”
“撕破臉麵?”張明誌的眼角微微抽搐一下,內心暗自冷笑,麵色輕蔑的衝著劉三爺揚了揚頭,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劉三爺,你也不怕今晚風大閃了舌頭?就憑你潮州幫,想跟張氏商會比麵子,你以為曹氏商會是你做主?不過你說的也對,若是我父親在的話,或許還給你留點麵子!不過,我張二爺是什麼樣的人,整個廣州城內,恐怕人盡皆知!”
“那依二郎你的意思,是要逼著我動手撕破了?”劉三爺微微眯了眯眼,精光閃爍,更重要的是內心一股邪火噴出,張明誌的話也的確刺痛了他的心,苦心拚殺多半輩子,自己的勢力在張氏商會麵前,也的確如同張明誌所說那般,不過是曹氏商會的一顆擺在前方的棋子罷了,雖然很重要,但依舊是棋子,始終不由己。
“隨便!二爺我奉陪到底!”張明誌冷冷的哼了一聲,隨即一扯韁繩,策馬橫槊,毫無畏懼的直視劉三爺,氣勢甚至堪堪壓過劉三爺。不過,隨即張明誌還是若有深意的低聲補充了一句:“劉三爺,有一個消息我想還是提前告訴你!前天突然有一個叫劉福的人找過我,想托我幫他個忙!”
“嗯?”劉三爺聞言大驚失色,完全沒想到苦苦尋找的劉福竟然已經在張明誌手中,不過劉三爺很快便鎮定了下來,畢竟他不可能憑著一句話就徹底相信,故作鎮靜的淡淡點了點頭,隨口微笑著追問一句:“這倒是稀奇了,是什麼樣的人,有那麼大的麵子能求的動張家二郎?這消息的確有趣!”
老狐狸!死鴨子嘴硬!看著劉三爺的表現,張明誌心中暗罵兩聲,然後又刻意的轉頭瞥了一眼昏迷的丁力,隨後才胸有成竹的幽幽開口:“那劉福倒也不是什麼大人物,隻是他帶著一家老小找到我了,說是有些難處需要我幫忙,據他所說,他的兩艘海船參與了走私,至於到底什麼情況,我近兩天比較忙,也沒有多去打聽,不過我倒是偶然間聽說,劉三爺的人也在到處打聽劉福的下落,好像還有曹氏商會的人。。”
“話可不能亂說!僅憑他一人之言,實在難以令人相信!”劉三爺還是無法確定劉福到底是否就在張明誌手中,但也相信了七分,登時開口為自己的大東家曹氏商會開脫:“就算劉福是這麼說的,也無法證明是曹氏商會指使他的,更何況,誰又知道是不是有人在背後指使劉福來嫁禍呢?”
“哦?說的也是。。”一陣夜風襲過,張明誌的耳朵動了動,突然麵帶笑容的點了點頭,隨即看了看丁力和賽義加德兩人,朝著劉三爺身旁的阿七笑著囑咐道:“阿七!恐怕要麻煩你了,找幾個激靈的兄弟跟我走一趟!在廣州城內隨意滋事,怎麼說也得去官府走一遭吧!”
“嗯?”阿七聞言就是一愣,轉眼便將疑惑的目光投給了劉三爺,卻看到劉三爺也是一臉的茫然,隨即又滿眼不解的看向了張明誌,眉頭緊皺,沉聲反問:“張二爺,你這話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張明誌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抬手指了指身後的丁力和眼前的賽義加德,一臉人蓄無害的和煦笑容,隨即衝著劉三爺狡黠的眨了眨眼。
“放肆!豈是你說帶走就帶走的!”被一直牽著鼻子走的劉三爺依舊蒙在鼓裏,即便這樣卻也無法容忍孤身一人的張明誌從自己眼皮子低下將到口的肥肉搶走,登時怒吼一聲,虎頭玉拐重重的砸在了地麵,周圍的潮州幫幫眾頓時一個激靈,紛紛警戒起來,虎視眈眈的盯著馬背上依舊笑容不減的張明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