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對頭其實並不代表相克,比如眼下,燃燒的猛火油遇到水之後,更是如同火上澆油。
“轟!”
一聲微弱的悶響,遇水之後的大火愈加旺盛,隨著水流的竄動,火勢迅速的向四周蔓延,轉眼之間便到了癩五身前。
危急時刻,癩五也顧不上繼續咒罵剛才的打手,隻得抽身後退,可這間二層木樓隻有一個出口,如果說哪裏還能出去,那就是二樓的陽台了,癩五看著已經衝到樓梯拐角處的丁力,雖然很不想與對方相遇,但最終還是狠狠心,一咬牙,衝著身旁的心腹們一揮手,大聲喊道:“走!上二樓,燒光得了!不管了!先宰了丁力那狗東西!”
“轟,轟,轟。。”
話音剛落,身後就再次響起一連串的巨響,那扇原本就不怎麼結實的木門終於在大火的千錘百煉下經不住了,隨著門外的一連串爆炸,整個木門在火海之中化為一堆碎屑。
這下,不光是房間內了,就連門外的柵欄院內也被火海所吞噬,無數的瓶瓶罐罐被砸在院中,鋪天蓋地的猛火油撒落一地,留守在院內的打手也都慌了手腳,一個個慘叫連連,抱頭鼠竄。
柵欄圍牆中間的大木門,被最先抵達的賽義加德首先點燃了,對於院內那些打手來說,如今的出路,隻有那高約丈餘的柵欄圍牆了,可整個院內隻有寥寥幾架梯子,上百人的規模,根本不足以分配。
生死攸關麵前,人的自私很快便體現了出來,而且一覽無遺,所有人都想第一個占據梯子,第一個逃出生天,遠離身後的地獄之火。所有人都在爭搶,即便是看著梯子上的人已經對柵欄的頂端觸手可及,可還是會有一些喪失了理智的人推倒梯子,然後一群人扭打在一起,一些後趕到的人重新扶起梯子,再次攀爬逃離,再次被人掀倒,繼續扭打,一團又一團。
其實現場並不是沒有人指揮,隻是帶頭人的話根本起不到任何有效的作用,個人威望根本不足以威懾眾人,整個場麵甚至是越指揮越亂,最終無奈之下,隻好帶著幾個得力的幫手,搶奪一架梯子之後,也顧不得時候癩五如何追究責任,隻能率先逃離保命。
已經衝上二樓的丁力並沒有遭到太多的阻擋,早已在火勢衝向二樓之後,分布留守在二樓的打手們就想盡辦法逃走了,當然,都是從丈高的陽台跳到院子裏的。
不過二樓還留下了十多人,或許是對癩五忠心耿耿,或許是擔心事後受到癩五的處罰,反正是繼續留下來堅守崗位了。待到丁力剛一出現在二樓的地板上,其中幾人便毫不猶豫的揮動武器衝向了丁力。
猛的腳下一踹,二樓木質欄杆頓時斷裂,丁力伸手一掰,一根實木棍子便提了起來,快步迎向了幾人的圍攻。
對付這些尋常打手,丁力根本不費絲毫氣力,雖然手中隻是一根木棍,但每一次擊中對手,對方卻以為是挨了一根實鐵棍棒的打。而且丁力的出手極其狠辣,幾乎每一招都是奔著對方的要害,不是腿折手斷,就是腦袋被擊中,血流滿地昏迷不醒。
十幾個打手的阻攔幾乎沒有拖延任何時間,轉眼之間丁力便到了露天的陽台上,滾滾濃煙嗆的人連眼都睜不開,嗆鼻的味道讓人不禁淚流滿麵。
僅剩的三名打手顫巍巍的握著手中的家夥,緊緊的靠在身後的陽台圍欄上,神色惶恐,一臉駭然。
對此,丁力擠了擠眼睛,擠出的兩滴淚珠濕潤了眼睛,視線才清晰一些,同時也感到眼睛舒服了許多,然而丁力並沒有再次動手,而是衝著幾人向陽台下麵努了努嘴,嘴角一撇,輕蔑的笑著詢問:“自己跳,還是我動手?”
“不,不用!”幾乎沒有任何的猶豫,三人連連擺手搖頭,如釋重負一般,剛才那些個同伴的下場他們三人可是清楚的看在了眼中,他們可不想下半輩子落個殘跡,雖說從這陽台跳下去也好不到哪裏,但是畢竟還有僥幸的一線希望。
麵對丁力嘴角的嘲諷,三人絲毫不以為意,將手中的家夥丟到一旁,然後迅速的轉身,手腳並用的翻過欄杆,其中一人更是在看過高低距離之後,把眼一閉,躍身跳了下去,另外兩人也接連照做,沒有絲毫的拖延。
“白癡!沒卵蛋的廢物!”對此,丁力感到有些哭笑不得,往前走了兩步,俯身看了一眼,卻也沒有發現三人的身影,衝天的大火早已將三人吞噬。
隨即,丁力將手中的木棍丟向一旁,順勢將右手再次摸向了後腰,一雙精光閃爍的眸子直勾勾的盯著樓梯口處,嘴角勾勒出一道詭異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