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叫喊聲戛然而止,丁力左手的刀柄準確的砸在了南拳的下巴處,一聲清脆的哢嚓聲後,隨即倒地的南拳隻能抱著右肩的傷口,一臉痛楚的發出低沉的嗚咽聲。
“唰!”
電光火石之間,丁力左手唐刀順勢反揮,一直在床上打著哆嗦的北腿才剛一抬手,一道血光飛起,手腕被齊刷刷的砍了下來,一時間甚至露出了傷口的白骨與鮮紅的血肉,那隻被砍掉的手腕揚在半空,五指緊緊的握著一把精致短小的弩機。
“呃。。咕咕。。”
北腿的大腦才剛剛接到傷口傳來的疼痛訊息,眼前再次一道寒光,瞳孔劇烈收縮,鋒利的唐刀在其脖頸處留下一道寸許深的傷口,甚至半個腦袋已經開始耷拉了下來,到死都沒能發出一聲痛苦的喊叫。
“嗚!嗚嗚嗚!嗚嗚!!”
登時地上的南拳就變的瘋狂了起來,滿臉恐懼的衝著丁力連連搖頭,口中發出含糊不清的求饒聲,滿眼的懇求盡顯無遺,甚至一時間都顧不上傷口的疼痛,掙紮著就要起身逃跑,但斷掉的手臂卻十分不爭氣,根本無法支撐他那龐大的身軀,反而是將毫無防備的後背全都留給了身後的丁力。
屋子裏飄蕩著濃濃的血腥味,丁力卻絲毫不受影響,反而是深深的嗅了幾下,那種久別重逢的味道實在是太熟悉了,熟悉的猶如一壇美酒對酒鬼的誘惑一般。
南拳和北腿死了,包括他們兩人手下的十一個人,每個人都是脖頸的大動脈被切斷,在臨死之前沒有發出任何訊息,就那麼靜悄悄的死了。
丁力的表現被賽義加德全部看在了眼中,震驚之餘,賽義加德衝出那彌漫著讓人作嘔血腥味的房間,抱著門外的一顆大柱子開始幹嘔,但身體的不適感卻沒有影響他的思維,腦中不停的回放著剛才短短時間內的所有畫麵,內心更是迅速堅定起來,暗暗發誓一定要成為他心目中力哥那樣的人物。
當賽義加德重新收拾好心情之後,丁力也將那把精致的弩機帶在了身上,剛一走出屋子,就聽到一陣嘈雜的叫喊聲,頓時心中一驚,拉起賽義加德就朝著這側院的房門奔去,想要先一步卡上門閂。
“南拳,北腿!你們兩個廢物,快點給老子出來,碼頭出事了,張家少東家帶人掃了碼頭的幾十個兄弟!”
“砰!”
緊跟著怒吼聲,丁力眼前數米外的院門被轟然踹開,迎麵對上的正是昨天在碼頭見過的癩五爺,朦朧的夜色下,那張布滿癩瘡的臉簡直比見了鬼還讓人感到心顫,如果夜裏站在大院門口,絕對堪比大唐開國功臣胡國公秦瓊和鄂國公尉遲恭的門神畫像!
“嘿?!”雙方一見均是大吃一驚,特別是癩五,滿是癩瘡的臉上突然咧出一道口子,滿眼詫異的站在了原地,更像是做夢一般盯著突然出現在麵前的丁力。
顯然,丁力的反應要比對方快的太多,特別是在院門被踹開之前就已經聽到了那些話,登時明白對方並不是來刻意圍堵自己的。事實也的確如此,府內供養的打手都被癩五召集到府門附近了,而癩五也不過是順路才特地來北腿這邊的,不過卻沒想到首先看到的竟然是如同夢魘一般出現在剛剛噩夢之中的丁力。
“走,翻牆!”丁力果斷的伸手將賽義加德推到了一側,同時順勢將手中短匕向著麵前擲了出去,雖然目標準確,但被反應靈敏的癩五一側身給躲了過去。
“剁了他們!”癩五突然怒吼一聲,但身形卻是向後快速的退了兩步,身旁的打手也紛紛反應過來,拎著隨身的家夥就衝了上去。
身在虎穴,丁力清楚今晚已經失去了暗殺癩五的最佳時機,甚至是這次暴露之後,以後都沒有這種機會了,雖然心有不甘,但丁力絕不會莽撞到與對方硬拚,迅速的雙手握緊唐刀,連連揮出幾下將麵前打手逼退之後,回身一看賽義加德已經到了牆角下,再次回身狠狠的劈出兩刀,返身拔腿便跑。
“追!絕不能放過這倆狗東西!”打手身後的癩五頓時漲了氣勢,拎著從腰後拔出的一把砍刀,直指飛速奔跑的丁力背後,怒聲大吼。
“嗖!”
一聲短暫刺耳的破空聲,一名得了命令奮力前衝的打手應聲而倒,頓時嚇的其餘幾人停下腳步蹲在了原地,就連癩五也慌忙蹲下身子,惡狠狠的目光看著如同狡兔一般丁力,身形矯健的攀上了院牆。
“癩老五,毀家之仇,下一個就是你!”
隨著丁力毫不猶豫的跳下牆頭,空氣中飄蕩著唯一留下的一句話,如同寒冰一般,透徹心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