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和說:“那我是應該高興了,至少不會被當成瘋子。”
“但有一種情況,是完全刑事責任能力。《刑法》規定,間歇期的精神病人在精神正常的時候犯罪,應當負刑事責任。精神分_裂症患者如果處於間歇期且無任何後遺症狀;或者患者病情完全緩解,病程完全平息,在這些情況下,患者對自己的行為有辨認和控製能力,應評定為有完全刑事責任能力。”
“嗬嗬,也許有人想證明我有病,但謀害托馬斯的時候沒病。”
李芸熙憂心忡忡地說:“不要亂說,我不喜歡聽你這麼說自己,好像真怎麼樣了一樣。”
“你就當我是跟律師討論案情,醜話總要說前頭,我們自己要把最壞的情況考慮到。”
“不用擔心,在我這裏什麼都可以說。”方律師安慰李芸熙,然後又問沈和,“我需要再問一下,你們那晚喝的是什麼酒?喝了幾種酒?”
沈和回憶著說:“喝了葡萄酒,後來又喝了威士忌、白蘭地。”
李芸熙插話說:“喝混酒容易醉,是不是喝了太多種酒,醉了,所以出了意外。而且醉酒的表現因人而異,看起來沒醉不代表他真的沒醉……”
沈和搖頭:“這幾種酒是可以混的,和我們的白酒黃酒混喝還不一樣。而且托馬斯確實沒有醉,肢體動作非常利落,頭腦也很清醒,談吐說話都很敏捷,那晚看到他的人都認為他沒有醉。對了,我們還喝了一種酒!托馬斯那晚還嫌不過癮,讓翻譯去找酒保要苦艾酒,後來還真給他找到一瓶,是酒吧裏唯一的一瓶壓箱底的苦艾酒。”
方律師立刻說:“等等,苦艾酒,我記得這種酒是有致幻作用的,會不會是因為苦艾酒的致幻作用,使他產生幻覺,從塔樓上摔下來的?幻覺下,他可能不是一般的跳,而是奔跑,你說了他那晚是在觀星,會不會是產生幻覺朝星空奔跑而墜落,所以墜落點離塔樓比較遠……”
沈和說:“律師,你真有想象力,但這隻是我們的猜想。而且這種致幻作用也沒有考證,我們都喝了,一點感覺都沒有,小翻譯也喝了不少,小翻譯沒事,偏偏博士產生了幻覺,這怎麼解釋?”
“這是個問題,”方律師沉吟著,“我們需要對這一點做詳細的了解,搜集一些材料,需要專家的幫助……如果可以證明托馬斯是失足墜樓,那麼麻煩就解決了。”
“律師,如果是他殺呢?”
沈和認為他殺是極有可能的,並且有人將這個案件故意引到他的身上,要整死他。
托馬斯的死極可能是有人預謀的,心中有懷疑,沈和卻無法指名道姓的說出來。特別是現在,有李芸熙在場。因為那個人,跟李芸熙有著重要的關係。
有些事總是要收場的,但如何收場才是最好的,就不是當事人能把握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