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和斷定她所說的這個TA,就是潘琳和張書勝都跟他提過的,李芸熙的前男友江鷗。他不知怎樣安慰她,隻說了一句:“過去的總要讓它過去。”他知道自己的語言非常的無力,但他說不出更有用的話。
然而李雲熙似乎根本不需要他的寬慰,瞬間工夫,她又自己高興起來,好像剛才什麼都沒發生,那個憂傷而瘋狂的女孩也不是她。她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快得讓人忽略了她真正的情緒。
“對了,你讓我查的電話號碼我去查了,剛才都忘了跟你講。”李芸熙說。
“怎麼樣?查出來了嗎?”沈和急急地問。
“那是個保密電話,機主姓陳,全名不知道,我幫你查了通話記錄。通話最多的就是你的號碼,還有一個號碼通話次數也很多,僅次於你,我幫你記下來了。”
說著,李芸熙拿出一張紙片遞給沈和,“其他幾個通話號碼也都顯示保密,連通話記錄都保密,你要查的這個人很有來頭,這人是誰?和你有什麼關係?”
沈和看完紙片上的號碼,把它疊好放進口袋,淡淡地說:“也沒什麼,是美國來的一位教授,原來我們學校有不少國際交流活動,是那個時候認識的一位教授。”
見沈和含含乎乎不想多說,李芸熙也就不再多問。雖然沒有查出更多的信息,但還是有線索的,至少可以去查查那另一個號碼,那個號碼在馬市街。
飯後,李雲熙提出讓沈和陪她去一個地方。沈和問她是去哪裏,她卻不肯直說,隻說“到了你就知道了,怕什麼,總不會把你賣了。”
李芸熙帶著沈和七彎八繞地在老巷子裏穿行,最後走到了一個老宅子的門前。門裏有個中年女人在洗衣服,李芸熙問她:“朱兵在嗎?”
“他去茶館了,你再往裏邊走,門口掛著紅燈籠的地方就是。”
李芸熙道了謝,帶著沈和繼續沿著巷子往裏走,走不多遠,就看見了掛著紅燈籠的地方。
走進院門,正屋裏有說話聲。隻聽一人說:“這幅畫雖有乾隆的章,但題字不是乾隆的真跡,又沒有著錄,市場上這一類的畫有很多,也就值3萬元左右。”
“什麼?不可能啊,這是我們家家傳的,我爺爺的爺爺……”一個失望的聲音在說。
李芸熙和沈和站在門口,看見廳裏有四個人,正中坐著一個胖胖的大臉男人,看上去挺富態,也很有架勢,說話聲音圓潤,普通話標準,一看就是很有範的人。他的旁邊坐著個瘦子,跟他形成鮮明對比。桌子的前方站著兩個人,兩人一起展開了一幅畫正在給那坐著的兩人看。
富態男人看見了門口的李芸熙和沈和,客氣地問:“二位找誰?”
“我們來找朱兵朱老板。”李芸熙說。
“我就是。”那人說。
“是老傅介紹我來的。”
“噢,請進請進,趕快請進!”朱老板站起來熱情迎客,他的胖臉上堆滿了笑,感覺能溺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