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傑斯現在終於明白了,這串項鏈就是一把打開迷霧的鑰匙。
拉開井蓋,借助打火機微弱的火光,羅傑斯看見出口處也是一架鐵梯子,而底下仍就是漆黑,他沒有遲疑立即俯身下潛,為緩解手臂撐井蓋帶動肋條的疼痛,他用頭頂住井蓋,慢慢沿梯子朝下挪去……
當羅傑斯下到五六級節時,一股下水道難聞的氣味直樸鼻息,他頓時明白這個通道連接著全市地下主幹排汙工程渠。
羅傑斯知道,這條主幹排汙工程建於南北戰爭前,距今已兩百年曆史,如此仿歐洲某些古老城市浩大的地下排汙工程是為了疏導特大雨水,防止倒灌到城市地麵。
而且羅傑斯知道,以前汙水是直接排入離聖女教會機構不遠處的那條河流的,如今河床抬高已無法排入,戲劇的是,隨著該城市工業的發展,人們意識到汙水更不能排入河流,政府在河床抬高之前,就建立了河底兩岸貫通的排汙工程大型管道,然後分別排入市幾家汙水處理廠進行處理。
下到底部,眼前出現一個斜坡式的通道,鑽出通道,羅傑斯從通道與排汙工程渠的連接處,爬上了人行走道。
黑暗中,羅傑斯看了看兩側,不遠處偶有亮光。他知道,那是從地麵道路排水口傳入地下主幹排汙渠的光線,順著亮光,他再次打著打火機,向亮光走去。不一會兒,他走到了一個十字交叉口,十字交叉口的各個方向均有亮光。
來到第一個亮光處,羅傑斯把手杖放在牆角,這麼做是為了給自己留下辨識的記號,他知道這個縱橫交錯的地下排水工程,要想再回到這個神秘的通道,無疑如同大海撈針。
做完標記,羅傑斯的心裏還是陷入了迷茫。是的,他迷失的是方向,眼下四通八達,哪裏是出口呢?聖女教會機構的地盤非常大,現在即便找到出口也不可能繞出聖女教會機構地界。
介於這幾種情況,羅傑斯站在原地想了想,隨後憑借感覺向聖女教會機構的反方向走去。
羅傑斯估摸著向前走了近兩公裏,來到一處水泥涵管的排汙口,排汙接口明顯小了很多,他興奮起來,這就是貫通河底兩岸排汙的管道,由此說明應該離開聖女教會機構的地界了。
穿過管道,他又走了一段,這才在一處光亮口停住。接著,他不顧排汙工程渠的汙穢,直接溜了下去,下到排汙工程渠,他很快鑽進排汙井,還好沒有下雨,排汙井是幹燥的,可與地麵連接的排汙口竟然沒有任何可以攀援的梯子,失望中,他隻得返回。
爬上排汙渠,羅傑斯順著人行道繼續向前走,走到黑暗處,他習慣性的打開打火機,這時,他從餘光中看見一處與排汙渠連接較大的口子。
羅傑斯猛然醒悟,這可能是為方便修理的探井出口。於是,他毫不猶豫的再次滑入排汙渠,鑽進了探井。
來到探井底部,羅傑斯打開打火機,很快看見了鑲在井壁的鐵梯子。
羅傑斯不禁鬆了口氣,他顧不得休息,立即攀上了梯子,由於幾番攀爬上下,傷口愈加疼痛,大滴大滴的汗水順著臉頰淌了下來,可是現在沒有任何幫助和退路,能做的隻有以堅忍不拔的毅力繼續向上攀登。
而此時對羅傑斯而言,每上一級梯子都要付出幾近暈厥和隨時可能掉下來的危險為代價。
終於,羅傑斯攀上了頂部,稍作喘息後,他用手一摸,立刻感知頂部是一個井蓋,為了穩固身體他把一條腿穿入梯子騎在上麵,接著,他一手扶梯子;一手捂住腰部,用肩部拚盡全力向上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