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長老看著冷銳胸口和肩膀上的傷痕,臉色一點變化也沒有,和冷銳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的表情一模一樣,冷銳心裏忽然奇怪的想到,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會另她動容?冷銳心裏忽然又好笑的想到,自己都已經傷成這樣了,竟然還會去想這些,冷銳急忙道:“拜見師尊。”
清月長老伸手在冷銳的肩膀胸口兩處點了幾下,這兩處的傷口竟然不往外流血了,冷銳又驚又喜,道:“多謝師尊。”
清月長老淡淡道:“你謝我什麼,黑虎本就是我引來的,你還會謝我嗎?”
冷銳後退一步,吃驚道:“你你你……”
清月長老繼續道:“你現在還要謝我嗎?”
冷銳低下頭,說實在,在知道黑虎其實是清月長老引來的之後,說不憤怒是假的,但是冷銳卻又想到剛才清月長老還為他止血,冷銳心裏又不憤怒了。
清月長老一直觀察著冷銳的表情,直到此時才突然道:“你借助你體內的殘存藥力修煉,真氣增長速度過快,容易導致根基不穩,需要多做廝殺戰鬥,才能消除這種隱患。”
冷銳抬起頭來,低聲道:“我沒有怪師尊。”
其實清月長老在給冷銳解釋完之後,自己也愣住了,多少年她都從未與人解釋半句,哪怕是麵對劍主,她也從不屑於解釋半句。
風未動,燭未動,隻是心動了。
冷銳見清月長老久久沒有說話,於是便抬起頭來,隻見不知道什麼時候清月長老已經離去了,而在一旁的桌子上擺著一瓶療傷藥粉。
一晃四五天過去了,清月長老留下的療傷藥粉極為有效,冷銳的傷勢已經好了十之八九了,這天,夜已過半,冷銳剛剛打坐修煉完畢,忽然冷銳隻聽見劍山之上響起急切的幾聲鍾聲,然後便聽見一陣陣喧鬧聲,各種顏色的劍光在空中穿繞。
冷銳奇怪莫名,如果他知道這陣鍾聲的含義的話,就不會這麼奇怪了,冷銳滿含羨慕的看著穿梭的劍光,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可以禦劍,冷銳沒有察覺中,一股淡淡的黑煙快速從劍山向他的方向飄了過來,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飄進冷銳的房間裏。
劍山之上劍光閃爍,一個個身影淩空飛起,強大的氣息震懾虛空,雙目如日月般明亮,洞察四周,淩秀峰上清月長老也淩駕虛空,清冷的目光掃過淩秀峰上的一草一木,包括冷銳所在的後山,到了此刻,冷銳就算是不明白剛才的鍾聲是什麼意思,也知道劍門一定出了什麼事,冷銳心中一動,便想要向前山跑去,但是轉念一想,便又放棄了,強大如劍門長老都出現了,他又能幫上什麼忙呢?
冷銳又站在屋外看了一會兒,便轉身回到了茅草屋中,與其浪費時間在這裏觀望羨慕,倒不如自己抓緊時間修煉,重新打坐修煉的冷銳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床下麵有一團淡淡的黑霧在緩緩的變化著形狀。
每次打坐修煉,冷銳總會很平靜,內心格外的安寧,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次打坐,心中卻格外的煩躁,格外的燥熱,忽然冷銳隻感覺,眼前景色一變,芙蓉帳內,膚如凝脂,春色蕩漾,一個個如花般貌美女子圍繞著他,如蛇般柔軟的嬌軀在他背上摩擦,一名披著薄紗,紗下一絲不掛的女子像條蛇似得扭動獨舞,另外一名赤裸女子一旁撫著古琴,琴聲雜亂急促,仿若雨打芭蕉,激烈中帶著令人口幹舌燥的躁動。
未經人事的冷銳如何能夠抵擋住這令每一個男人都銷魂的畫麵,他的心神一點點開始失守,忽然他心中一警,心底深處出現一個個慘白的眼睛,他一下子就清醒過來了,清醒過來的冷銳一陣後怕,他曾聽師尊清月長老說過,修真之人到了高深之處,就會有心魔作亂,導致人走火入魔,所以修煉一途必須要處處小心謹慎。
“但是……”
冷銳心中一陣嘀咕,心魔不是隻有修煉到高深的地步才會出現嗎?還有難道自己的心魔竟然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