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姐能不能原諒夫人啊，那一切不是夫人能選擇的啊！”
“原諒嗎？”我若有所思的望向窗處遼闊的夜空，銀色的月光亦如自己那個時代傾灑每個角落。不知道那裏的人是否會時時想起我呢，也許不久便會忘了吧，可是忘了也好，至少還是不想讓媽媽傷心的，雖然無法釋懷那份恨意。但我也隻想自己一個人受傷就好了。
“叫我名字，要全名字的。”看到邵柳娥張大了嘴，不敢置信的看著我。“你不是想要我原諒我娘嗎？那你從現在就按我說的去。我就原諒我娘！”怪怪，我要扮演你們的小姐當然要先了解我這個冒名的小姐一切啦，首先從名字開始，其次嘛~嘿嘿，一步一步來羅。
“寒水月！”還真是有問有答，不多加一個字。
“恩，現在呢，我要你把你知道關於我的事當故事講給我聽，相信可愛的小柳娥一定不會讓小姐我失望的對吧！”千萬別多想啊，我也隻是順了‘天命’來代替你家小姐的。
“可是——”邵柳娥見我一幅正襟危坐洗耳恭聽的姿勢也便放棄了堅持。尾尾道來我十六年來的點點滴滴，詳細的比說書人還來得厲害。
“小姐您怎麼哭了？是不是柳娥說錯話惹小姐傷心了！看見小姐流淚柳娥也想哭了！”
邵柳娥話剛吐完便哇的一聲真給我哭了出來！而且似乎越哭越帶勁，眼淚由一滴又一滴逐步趨向一股股淚線兒。
“哭了嗎？可能是不小心碰痛了眼睛！”
手不自覺得撫著自己的臉，濕濕的，那是我討厭的淚水，這隻是證明了我不夠堅強，這樣的我依然容易被傷害。望著止不住的淚水，我想安慰卻不知道該說哪些話，但見小丫頭動情的哭泣心裏頭竟是漲滿了溫暖。
“小姐，柳娥明明看到小姐一直都沒有動，怎麼會傷了眼睛呢？”柳娥略帶不解的俯身審視於我，盈盈波光閃爍著的卻是關懷。
“柳娥，聽說過嗎，眼淚哭完了剩下的便是快樂！”
我抬手默然的拭去殘留在臉上的淚珠兒。真沒想到我還可以用淚水來可憐寒水月這名被我代替了的少女。但是在為她感傷的同時又不免羨慕了起來——那對憂傷而慈愛的雙眸竟緊緊的霸占了我整個腦海，不時的撞擊著我的心扉。這是我還在那個世界心心渴望的東西，隻是現在的我是否有權力去貪戀，在我剝奪了別人的‘身份’位子之後。
“恩，那小姐以後要天天笑給柳娥看哦！不然柳娥也會哭的。”
我淡淡扯上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換來的卻是——“柳娥，不許搔我癢癢。”
寒水月和柳娥的關係真的隻是限於上下主仆嗎？那份從容，那雙毫無自憐的雙眼，還有我從一開始就忽略的衣著，雖無華麗但不失其質地的絲綢衣物在在說明了這小丫頭的不一般。
“小姐，柳娥最喜歡看小姐這樣開懷大笑了，這樣的小姐最讓柳娥放心了。”
我微愣，方覺柳娥並非是單純而是生心善良，而是不計回抱的負出，也許會覺得自己若能為身邊的人帶來笑容便是她得到的最好的報酬，在她人的快樂裏體會滿足吧！真是一個令人心疼的傻丫頭。
隻是在瞧著邵柳娥謹慎的把手撤出我的肢窩，眨巴著的大眼不時的冒出希望的小泡泡。隱隱注入一方矛盾的相處方式，對於以後的相處，我不免有一點小小的疙瘩滋生起來。
“好啊，那我也喜歡柳娥這樣笑！”說完，不等小丫頭有向我發出尋問的表情，雙手一下子欺上其身到處撓癢癢嘻哈。銀鈴般的輕脆笑聲瞬間回蕩在午後的嬌陽下一掃以往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