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山……啊就甲,不要害……害怕,雖然上……上啊一輩子你欠……欠我的,這……這一輩子我也不……不會虐……虐待你的。你就放……放啊心地跟……跟著我吧。”
穿山甲非常感激地點點頭,領著醜奴兒來到一棵菩提樹下,揮動粗壯的前爪,撲撲撲地撓了起來。不一會兒,樹下的肥沃土壤就被它扒開了一個深深的大坑,埋藏在裏麵的兩件法寶——如意石杵和水火無情棒都顯露了出來。
隻見那石杵約有一尺多長,拳頭粗細,是天然水晶石的,圓溜溜通體透明;那水火無情棒乃生鐵製作,大約有三尺來長,比石杵細了好些,顏色是一半紅一半白——在白色那邊的末端有一個微微凸起的紅色圓點兒,在紅色那邊的末端有一個微微凸起的白色圓點兒。
醜奴兒看見,高興得歡呼一聲,伸手把兩件法寶都抓了起來,左一眼右一眼沒完沒了地看,直到滿臉的笑容連一點兒都沒有了,才嘟嘟囔囔道:
“這……這是什麼法……法寶,我咋愣……愣是沒看……看出來呢?”
他感到十分失望,隨手把石杵和水火無情棒都扔在了地上。
穿山甲看見,對醜奴兒直搖頭,那意思是告訴他不能扔。可是,醜奴兒反應遲鈍,根本不明白它是什麼意思。穿山甲不禁著急了,隻見它忽地站起前半身,用一隻爪子抓起水火無情棒,把它的紅色那頭對準一塊怪石,再用另一隻爪子一碰白色末端的那個紅點兒,立刻,那無情棒的前邊竟然張開了一個口,隻聽“嗖”地一聲,由那口中射出一顆火彈,徑直擊在怪石上,砰然一聲響,怪石立刻粉碎了。
“啊——?!”
醜奴兒不禁被驚呆了。他愣怔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驚喜異常地奪過水火無情棒,對準另外一塊更大的怪石,連射數彈,百發百中,一陣“砰砰砰”爆響之後,中彈怪石蹤影皆無……
“哈哈哈……”醜奴兒不禁歡聲大笑道,“法……法寶,這真是個好……好法寶啊!——既然這水……水火無情……啊就棒是……是個法寶,如……如意石……啊杵也肯……肯定是個法……法寶,剛……剛才我……我……我咋就沒……沒看出來呢?”說到這裏,他一貓腰把那如意石杵撿了起來,滿麵喜色地一邊重新審視一邊自言自語道,“石……石啊杵,你到底兒是……是啥樣的法……法寶?如……如意石杵……你為什麼要叫……叫如……如意石杵?難……難道真……真能遂……遂心如……如意嗎?”
醜奴兒想到這裏,眼睛忽然一亮,急忙對如意石杵叫道:
“長(cháng)!”
立刻,隻見那如意石杵一閃亮,竟然真的一下子長了一倍。醜奴兒見狀,興奮得不禁渾身熱血沸騰。他立刻連聲叫道:
“長……啊長長……”
“短短……啊短……”
“粗……粗……粗……”
“細啊細細……”
“大大……大大大……”
“小……小……小……”
隨著他的命令,如意石杵反複無常地隨意變化起來。
“哈哈哈……”醜奴兒不禁放聲大笑道,“好……好法……啊寶,這真……真是個大……大大的法寶。哈哈哈……”
他放聲大笑起來,直到嘴巴都咧疼了,這才止住笑聲,讓如意石杵變成一個大項圈兒,把它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然後,他手執水火無情棒,騎著穿山甲,雄赳赳、氣昂昂地離開了陷空山……
……………………
菩薩蠻一路小跑回到他的茅舍。
菩薩蠻和江城子、水調歌頭同住一個茅舍。他走進茅舍一看,水調歌頭和江城子正在午睡,兩個人四角八叉地躺在草榻上,睡得十分香甜。
菩薩蠻心中有鬼,怕驚動他倆醒過來問他幹什麼去了,他不好回答,他就躡手躡腳地湊到空著的草榻前,悄悄地躺在上麵,一邊假寐一邊盡情地猜想著醜奴兒此時遇難的慘狀。
菩薩蠻越想越開心,不由得“嘿嘿嘿”地笑出了聲。正在這時,水調歌頭翻過身來麵向他嘎巴嘎巴嘴,把他嚇了一大跳,急忙用手捂住了他那萬分得意的嘴臉……
菩薩蠻努力控製住自己的歡樂笑聲,閉上眼睛想好好睡一覺,忽然感到口幹舌燥,他要去喝水,就起身走出茅舍。
菩薩蠻剛走到外麵,猛聽有人叫道:
“菩……啊就薩蠻,我回……回來啦。”
菩薩蠻的心差點兒沒從嗓子眼兒裏蹦出來。他急忙轉眼一看,隻見醜奴兒騎著一隻金燦燦的穿山甲,頭戴水晶大項圈兒,手握水火無情棒,飛快地向他撲奔過來——他以為那是醜奴兒化作厲鬼向他討命來了呢,不禁嚇得魂飛魄散,“嗷兒”地驚叫一聲,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