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這是個中型城池,圍牆也有五六丈之高,四麵皆牆,四四方方,規規矩矩,倒是符合中州這個城市的名頭。
中繼客棧,人山人海。
這個地方是一些文人書生亦或是富家公子的消遣之地,沒事兒來這裏嘴碎兩句,聊一聊天下大事兒,亦或是來此醉酒消遣。有人說過,中州哪個地方都可能不火,但這客棧絕不可能冷落下來過。
嘭——
“徐元直,你還真的是魯莽的漢子,找誰不好來找老子?”一個玉麵書生,長得還算是英俊,臉龐梳著兩條發鬢,頭頂帶著個玉發冠,看上去好生斯文。
不料這書生卻是站起拍案,拿著一個土陶碗就往地上摔去,裏邊的酒夜四撒,弄得這木質地板潤上了些許顏色,那酒香四溢,彌漫在二樓客間之中。
“何明德,你可別太過分了,信不信我到官老爺那裏參你一本!”徐元直擦了擦臉上的酒水,雙拳緊捏,滿臉憋屈。
“嗬嗬,你去找官老爺,你是去找我爹還是去找我舅舅?那這樣吧,你擇個日子,我好讓我爸他們準備準備,這個待客之道不能沒落了。”何樹嘴角輕咧,臉上輕浮之意漸起。
“元直,算了吧,我們,我們鬥不過他的啊,他可是官老爺的後代,你去,不過就是送死……”一個躺在地下的清瘦年輕人說道,嘴角還掛著一絲血跡。
徐元直哪願意這般屈從,拍了拍桌子道:“這個普天之下,還有王法嗎?這何明德如此得意,我就不信官老爺都瞎了眼睛,任這個不為人子的東西欺男霸女!”
啪——
何樹眼露凶光,一巴掌扇在了徐元直的臉上,而後帶出血絲。
“徐元直,我就告訴你,老子在的地方,就是王法!這中州,老子還沒有怕過的人!”何樹用力地拍了拍徐元直的臉道。
徐元直哪怕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氣,雙眼射出恨意,手不禁按在了佩劍之上:“你不要欺人太甚。”
何樹笑得很是得意了起來,還拍了拍身旁的夥伴道:“啊哈哈,他,他這個是在威脅我嗎?我的天啊,威脅父母官的子嗣,他這個不是要造反嗎?阿牛,幫我想想,上一次威脅過我的人,後來他怎麼樣了?”
跟在何樹身後的七八個幫眾則是大笑了起來,那笑聲就像是帶著實體一般,狠狠地扇在了徐元直的臉上。
“公子,上一次那人威脅你,算是犯了法,已經被當街斬首了。”那阿牛是何樹身旁的書童,平日裏仗著自己的主子是何樹,幹得壞事兒可沒有何樹少,但何樹則是覺得自己的書童還很是有出息,深得他的喜愛。
“哈哈哈,聽見了嗎,徐元直?我現在啊,給你一個機會,跪下來,求我,我大可看在王法之下,饒你一命。”何樹得意地說道,那鼻子翹得都快可以直指蒼穹了。
“你!我!”看著自己兄弟就要拔劍了,那個躺在地上的年輕人當即歪歪扭扭地爬了起來,抱在徐元直的大腿之上。
“徐,徐元直,你可別動手啊,你動手,我們兩個可都得死了!”那年輕人哭著道,徐元直現在在中州算是一個孤家寡人,但他不是啊,他上有老下有小,今天沒想到出來想要侃侃而談一番天下大事兒,卻不曾想到會遇到何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