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章(2 / 3)

白縉揚眉吐氣了,但是也看到了自己即將麵臨的下一個危機,那就是天上的雲已經開始反應。

正當白縉快要命令所有鯨魚神族和眾妖族退出此處區域的時候,天上血紅的雲層猛然一壓,粘稠的腥臭妖氣俯衝下來,與此同時,無數魔獸魔怪形狀的魔族紋章化為無數的大嘴,攜帶著厚重的雲層,猛的落下,飛快一咬,已經將此處的所有怪物吞進了嘴中,然而雲層中所出現的這些生物並非是真的生物,而隻是一個個組成魔族大陣的符號而已,如此可見,魔族,這才是真正強大的存在。

除了這些魔族獸形紋章之外,在雲層下方已經有各種魔物出現,最初是低級的魔女,然後魔民,這些魔物下衝攫住一隻隻魚妖後,立即隱身進滾滾翻動的魔雲之中,消失不見。

這是什麼東西,所有的魚妖,鯨神全部愣住了。

奇怪的是,這些妖雲上浮現出的魔獸紋章,卻並不吞噬神族,而隻是把全部的妖族一口一口的吞噬幹淨,在這些魚妖臨死前,拚死一擊發出的攻擊卻並不能對這些紋章化的魔獸造成任何的實質性傷害。

除了幾個大妖王有實力躲過這些魔獸從妖雲中發出的襲擊外,小妖怪根本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幾個大妖王渾身泛出血色妖光,利用血遁密法,幾個瞬移,已經出了妖雲的籠罩。

眼看著妖雲中垂出足有十米長的血紅觸角,並不時從雲層深處發出淒厲的嘶鳴,然後電光雷火一閃,一隻隻魔獸飛身下來將一隻魚妖攫走,眾妖終於獻出了恐懼的神色。

白縉見巨龍在這些血雲中並受不到多大影響,所以很是認真的吩咐這些巨龍將魚妖盡快的扔過龍門然後再飛回來。與此同時,白縉已經和眾多化龍的鯤魚妖一族、人魚王一族還有鯨魚一族全部返回了龍門的另一側。

除了融有神格的鯨魚一族和白縉以及不是魚類的追風獸沒有化為龍外,在白縉的身邊是清一色的龍,這一下,鯨魚神族立即感覺到了威脅。

真實的威脅,鯨魚一族最怕的就是和妖族的戰鬥,更怕的就是妖族成為了龍,目前,這兩個事實都血淋淋的擺在了鯨魚一族的麵前。

隨著更多的龍出現在龍門山後的水湖波之中,龍門山忽然猛的山形一漲,一縮,這一個動作猛烈至極,仿佛是有一個虛影出現一般。

不,不是一個虛影,是九個虛影,不過開始的時候幾乎是合在一起的一團金光,直到這些影子分開,才顯出九團形狀巨大古怪,氣勢恢弘的古怪物事來,這些東西長的玲瓏剔透,狀若混元金鬥,然而卻在每一個印鈕的位置雕刻這一個古怪的魔鱗璽獸腦袋,璽獸的獠牙正趴伏在利爪上,伸出長舌嚐著自己的一對凶睛。

所有心虛未定,正在驚恐中惶惶不絕的龍和鯨魚神族看到山的影子被天上金光壓的慢慢的變低,九個金印慢慢在山後出現,立即像世界末日來臨一般,紛紛驚恐的落於水中,沉在水底,俯身在地上哆嗦著,驚起身邊的泥沙,然後用雙前爪繞過脖子捂住眼睛。

九個影子快速的斜動,除了摸著追風獸腦袋坐在青龍相旗脖子上的白縉,以及青龍邪陽、還有幾隻大妖王化成的青龍外,大都溜號躲進安全的地方去了。

白縉隨著青龍相旗升高,準備讓相旗飛到與九大法印平齊的位置。

現在白縉的威望已經很高,相旗發現這種生活不算太差,所以原本有的一點不好心思收斂不少,現在遵從白縉的吩咐,起身高飛,往龍門山頂的位置飛去。

直到飛了與金印一樣高低,白縉才看到在平坦的山頂上空出現這九個巨大神印的具體模樣,四麵方正,如同大鼎,背部有突起的印鈕。

白縉感覺身邊左側一顫,被撞了一下,立即回頭看去。

挨著白縉飛上天空的鯨魚玄天鈴鐺已經高呼。“威靈印!封神台上製造神格的威靈印!”

白縉因為神力和神通被禁,沒有辦法翻閱自己從神格中得到的記憶,所以不知道這是何物。但是現在玄天鈴鐺已經喊出來了。

“威靈印,這就是威靈印麼?製造神格?這是什麼意思。”白縉看著被自己在進山時,用神力削去半截,儼然成為一個明鏡般光潔平台的半山,開始想一個問題,威靈印,這麼說在龍門下麵應該埋著九座封神台了。封神台加威靈印,這是製作神格的地方,為什麼能製造出龍。

難道說……

一個答案在白縉的心中呼之欲出——龍本身便是一種神格,是神格的變異。人類之中修煉的道德之士和妖族修得妖丹妖靈的妖怪,大都是耗費千年百年,體格強健,精神力強大的超然存在,讓他們得到神格,自然能夠成為神靈。

然而魚類大多精神力微弱,體質衰微,根本不能接受神格的傳承,即使是經過了修煉,精神力仍然不可能趕上陸地上生活中弱肉強食環境中的生物,因此,在遭遇到煉化神格的封神台和威靈印的時候,倘若是一般的動物,自然會被神力撐的爆體而亡,若是修煉的魚妖,精神不夠龐大,但是體質相對很好,在這種情況下,便造出了有自己意識的神格——龍。

想通這一節,白縉也就明白了為什麼在陸地上為什麼沒有龍門,也明白了為什麼龍的身上總有鱗片。

看著這些威靈印自空中越升越高,幾乎與小山平齊,白縉有點搞不明白這些威靈印到底是想要搞什麼。

“難不成是這次製造出的龍太多了,要補充能量?”等等,白縉順著自己的思路終於逮住了重點,他們是要補充能量,那麼這麼說的話,就不是要降臨天劫了,也就是魚化龍的過程中,不像凡間修仙的那些人,每每會遇到雷劫,這更加印證了魚化龍的過程不過是神格化的進程,而不是進化。

可是為什麼明明威靈印上刻畫的是神符,但是卻能吸收魔的力量。

空中的妖雲感應到威靈印的出現,猛然開始回收,收縮到九塊隻有百米大小的形狀,然後急驟的飛向威靈印,與威靈印合二為一。

魔族和神族有什麼聯係嗎?因為目前所得到的線索不足,白縉心中的疑問隻能是個疑問。隨著九座威靈印重新獲得部分力量,周圍的妖氣已經被蕩滌一空。

白縉和幾大妖王坐在雲空之中,腿下的龍騎果然是不同尋常。幾個大妖王的臉色都異常蒼白。畢竟知道自己化身為龍並不是說明自己的種族最好,反而有可能是因為自己這個種族進化最低劣原因的話,任誰的心情都不會很好。

白縉卻不這麼想,從龍族這麼輕易的翱翔空中,呼吸平和這一點來看,龍族並不像那些得到神格的神族一樣,會因為吸取不到神力而終有神力枯竭的一天。白縉明白,在這一界中,最強大的也隻能是龍了。

白縉心中已經決定要將龍永遠控製在自己的手中。正是一龍在手,天下我有。

目前,已經有居多數的龍族獸領被自己下了禁製,倒是不擔心他們的反叛。

白縉看著九威靈印慢慢的進入山體之中,然後封神台也化為平凡的石頭,在也沒有什麼奇異的地方,這才和眾龍商量一番,最後,大家決定把原來沉落水底的上半截山從水底起出來,然後再次的安放到了半個的龍門之上。

白縉看著這些龍的忙碌,心裏嘿嘿一笑,這些鯨魚拚命的不讓那些魚類躍過龍門成龍,但是卻是他們一時大意,讓無數的妖族化身為龍,束手無策;而這些最想讓魚妖一族成為龍的魚妖族最後在一個短暫的會議後,居然一致舉手同意將龍門山的高度恢複到原先的高度,杜絕後人這種“不勞而獲”的行為。

可見,人心,妖心、神心,心同一心!

白縉要離開這裏,自然吩咐了心生的龐大龍族,讓相旗支脈和邪陽支脈共同負責龍族的生息,這一點,沒有誰有什麼過分的意見。

安頓好後,白縉便準備遠航回去,然而在白縉的心中,並沒有打著要回來的算盤,也許,讓龍族和人類在不相通的世界中各自生活,也不失一個好的選擇。

白縉坐著神夜巨龜王獻出的一個龜甲船,揚帆遠航,一同走的還有追風獸和那個叫板凳的鯨魚。

來的時候,一人一獸一魚,去的時候,一人一獸一魚。白縉看著板凳興高采烈好像人類中了百萬大獎的樣子,不由在心裏麵問板凳:你會老嗎,到時候你會不會再次想起今天離開孩子的心情。白縉在腦中想起板凳和人類一樣年老無依時,想念自己孩子的樣子,忽然,不由癡了,看著平靜如同明鏡一般灼花人眼睛的海平麵,聽著耳邊海鷗飛翔並歌唱的聲音,想著自己父母的模樣,眼中忽然滾過了一滴淚水,白縉想家了。

想起來,自己倒是因為了自己的緣故,自己被追殺,關於這一點,最好不要把父母連累了,白縉坐在小船上,感覺速度太慢,便棄了船,登上了鯨魚背。

再次和鯨魚共進退,白縉問明了鯨魚板凳所居住的海域,原來隻在東海附近,便約定了等白縉有事的時候,隻要在東海用超聲波狂喊三聲:板凳大嬸,那麼鯨魚就會在最短的時間出現,至於這時間到底有多短,這就完全看鯨魚大嬸的心情了。

鯨魚大嬸問道,“那我如何找到你啊!你活動的地域聲波雜亂,我怕我喊聲你會聽不到,我能不能上大陸找你啊?”

“你如果這樣做的話,隻能有兩種結果,一種是第二天新聞上說鯨魚又在自殺,另一種是你變成魚翅,鯨魚肉進入千家萬戶,當然到時候我要是還認得你的話。”

鯨魚板凳也知道其中的事實,不再多說。

結伴行了一天後,白縉此時眼尖,看到海域的另一頭有一條船出現,立即命令板凳潛海的同時,召喚出自己的小船,與追風獸一起上了船。

白縉念動咒語,船下的水在後麵形成巨大的推力,將小船猛的推向前去,說是風馳電掣也一點也不為過。

白縉一邊飛快的駛動小船,一邊和潛入水底的鯨魚大嬸告別,雖然沒有千言萬語,但是卻也是關係融合。

白縉到了船下的時候,開始呼救,然後揮舞著手上的上衣,這麼多天終於見到人了,白縉心說,真的很好。

隻是還沒等白縉將這種美好的念想保持下去,從船幫靠過來一個愚鈍夯拙的大腦袋:“嗨,你是幹什麼的?怎麼能到這片海域,這片海域再往前方去,可是剛剛發生了巨大風暴的,所有天氣預報裏都說了,這次風暴雷暴天氣危險無比,你是怎麼出來的。”

白縉看出對方對自己的問話,與其說是詢問,倒不如說是驚訝的語氣,驚訝與白縉如何能夠死裏逃生這種現象,並想白縉給他濃墨重彩的給他講上一遍,好滿足自己的好奇心。“真是嚇人啊,雷暴還沒開始的時候,大海海麵就開始振顫了,後來才知道,連海嘯都一塊兒的爆發了,當時天上雲層低的幾乎就挨到頭頂了,甚至能聞到眉毛被燒焦的味道。然後雷電霹靂啪啦在大海和天際之間來回逡巡,風暴最大的時候,船也翻了,幸虧我跳下水想辦法把船給擺正了,就這樣蜷在小船裏呆了三天,這才安全返航,這段經曆太危險了。”

“哦,如此看來,你倒是一個勇力強悍,令人敬佩的硬漢呢。”大漢夯笨的臉上線條,在夕陽的洗禮下,變的更加夯笨。“既然,這樣,我跟我們頭說一下,看能不能讓你上船。”

這個腦袋縮回去半天,才在船幫上換了另外一個腦袋。

是一個長了大胡子的老頭,從獻出的衣領處能看到這個老頭衣服的整潔度來,白縉敢打賭,這個老頭即使是在大海中行駛到了北海附近,仍然是每天洗澡,每天洗衣服。老頭和白縉對視了兩眼,心說,這倒是一條大漢,將手指頭從船幫獻出來,往船幫上“篤篤”的敲了兩下,再不遲疑,“這位朋友,聽我的手下說你在這片海域發生了風暴雷暴的時候,堅持過三天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