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著豹子的神情由迷茫轉為憤怒,又轉為奇怪的微微卷起嘴唇,然後興奮或者說喜悅的嘎嘎對了兩下牙齒,不由分說一頭把白縉拱到在地上,然後四麵亂看,就是不看白縉,等白縉過來打自己的時候,立即尾巴一夾,邊跑邊回頭衝著白縉嘎嘎有聲的叫著,可見,這是追風豹多麼喜歡的一個遊戲啊。
白縉很快就膩歪了,但是擋不住追風獸喜歡啊,不但喜歡,而且簡直是樂此不疲。
白縉身上的水一幹,很快就雙腿帶風的跑起來,一人一獸,一會兒就撲到在了一起,西西嘎嘎的亂叫著。
突然,腳下一陣晃動,白縉一個立身不穩,差一點再次摔進水中,眼看著更大麵積的陸地鑽出水麵,腳下又是一陣晃動後,急急的逮住了追風獸的頸毛。經過太長時間的水麵生活,一人一獸現在都有點怕水了。
然而令人驚喜令豹驚恐的是陸地開始移動了,白縉開始嚐試著說明,自己腳下的其實並不是真正的陸地,而是一隻鯨魚,說了半天,追風豹隻是懼怕的一會兒將腳掌伸到水麵,一會兒又退回來,衝著水麵嗷嗷的叫。
白縉卻不知道,這些鯨魚每年都會在某個特定的時候,集體到一個地方生小鯨魚去,眼下,自己乘坐的順風船正是這樣一隻有著特殊使命的鯨魚母親。
白縉乘坐著鯨魚倒也什麼也不怕,餓了就讓追風獸抓魚,白縉發現追風獸雖然極討厭吃魚,但是抓魚卻是一個好手。
白縉的水魔力也練的有了很大的進展,已經可以操縱基本的水元素力量,隻是因為白縉自身精神力的過於龐大和自軀體力的強悍,即使是一個簡單的凝聚水球的魔法,都會產生轟動的效應。白縉現在雖然不知道魔法為何物,但是卻已經知道自己開辟出了一條別於常人的修煉之路。
白縉察覺出這種力量隱於自己的眉心,發揮的威力取決於自己的精神力,但是持久度卻和自己的軀體有關。
很快的,白縉就又邁回了七年前的老路,表麵看是簡單的回歸,然而事實上卻是白縉嚐試並理解了許多修真法門,甚至有了很多其他法門到達頂端才有境界的體驗,破而後立的一種進步,反觀這些年,白縉的成長經曆,就會發現白縉在修真路上走的是如何的艱難,一路走來,幾乎全部都是在建立空中樓閣,全在做水中撈月的徒勞掙紮。
這種痛苦使得白縉隻要能夠掌握住一種法門,隻要有一點效果,就要堅持到底。
白縉體驗了很多至高修煉功法的高端境界,包括修真境界的元嬰期,煉體術的神靈之體的境界,雖然自己的神靈之體被尚小蝶和上官曦給聯手毀壞了,但是白縉的心境卻因此在這一步上更上重樓,最可貴的是,白縉在剛剛得到可能影響自己一生神秘力量——神靈之體後,因為和妖族絕色雙姝交合,當時就失去了這種強大力量,同時卻得到了陰陽交合,天地初開,日月星辰環繞四周,天地合於己身的生死體驗,並得到了尚小蝶意外泄出的元陰。
白縉從襠部掏出自己珍含許久的玉佩,又叫驅佩,摩挲好久,不舍的再次放進襠部裏麵吊著的錦囊之中。然後開始繼續修煉。
如此,又過了近半年,在這半年中,白縉對水元素的感悟越加的深邃,幾乎已經到了那種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境界,這主要得益於白縉七年前對四係魔法的理解和白縉腦袋的非一般結構,白縉的腦袋在很早以前就在裏麵結成了腦域母體,因為腦域母體的緣故,白縉的腦袋自然而然就成了目前白縉最貴重的部位。
腦域母體本來隻有雞蛋大小,但是因為白縉後來一直都沒有修煉過四係魔法,所以白縉腦內的腦域母體到沒有發生什麼大的變化,依然是白茫茫的一塊晶石模樣。
這塊晶石之內所包含的精神力之強大,簡直超乎世人全部精神力的總和。白縉輕輕的念了一個水盾咒語,水盾咒語是水係魔法中級咒語之一,是目前以白縉所能掌握的最高的魔法手段。
一個憑空的光罩出現,將白縉、追風獸連同腳下的鯨魚一起罩在了裏麵,然後水藍色的魔法元素形成狂猛的助力,將一行人飛快的往著鯨魚的目的地行去,雖然鯨魚的幼崽出生的時候都在溫暖的地方,但是這頭鯨魚卻一直的往北地駛去,中間拐過許多彎路,然後是無數重矗立大海中間的巨山大川,一路九曲十八彎,沒有定向的往前走,開始的時候,白縉還興致勃勃的打算把鯨魚護送到平安的地點,但是卻想不到這頭鯨魚居然跟迷路一樣,亂跑亂撞。
又一個月過去的時候,白縉和水元素的親和力已經達到了高階水準的低級,雖然因為軀體的緣故,無法釋放巨大的水魔法,但是一般的攻擊魔法卻可以不喘氣的連續釋放,一路上倒是幫助鯨魚擊退了好幾波虎鯊,這些虎鯊傷了好多,本來是不甘心就此罷休的,但是白縉使用水魔法後,鯨魚的速度已經達到了讓鯊魚望洋興歎的地步。追了幾天幾夜,又被傷了幾頭後,這些鯊魚終於失去耐心,彼此進行了一場慘烈的廝殺,咬死了幾頭,這才慢慢的退回自己的領域。
隨著白縉對魔法力的掌控和運用越來越精微,白縉已經將藍色的海域當成了自己的國度,而自己就是這個國度中的王。
逐漸的,隨著一點一點深入北極海域,白縉竟然發現了鯨魚的秘密,原來這隻鯨魚居然是根據水下的暖流來判定自己潛行方向的。閑極無事,白縉調整自己魔法發射頻率,居然能夠模擬出鯨魚那種極高頻率,超聲波的攻擊,在模擬的過程中,偶爾的,白縉居然捕捉到了鯨魚腦海中的話語。
這使得白縉大吃一驚,自己能夠和鯨魚說話,這是什麼能力——力盡之道,便為神通。
白縉自從有了這項神通後,就天天練習魔法頻率調整,有時候,幾乎不用發射魔法,就能和鯨魚交流,熟能生巧,雖然這是一條修煉上的新路,但是在興趣和努力的雙重作用下,很快,白縉居然已經能夠沒約束的和鯨魚交流。
在交流的過程中,白縉知道了鯨魚來這兒產卵的原因並不是迷路,而是一種傳自很久前的母體記憶,在快要達到北極的地方,有一群蜂窩狀的巨大山洞,在每年九月份信風吹送的時候,此處漲水最高,可以通過水力進入山洞,產完幼崽後,要三個月的時間,潮水才能退下,完全足夠等幼鯨魚長大後隨媽媽一塊兒回歸。
至於山洞裏有什麼東西,鯨魚就形容不完全了,隻能用高大,發光,震耳來形容。這一下,不禁勾動了白縉的好奇心,原先的不耐被拋於腦後,決定要探一探這個龍潭虎穴。
白縉慢慢晉入魔法冥想之中,忽然感覺到自己附近有一個巨大的能量漩渦輪回不息,裏麵有龐大精純的藍色水元素活躍的跳動,白縉仔細追尋,能量流動遵循的路線一定,就像一個巨大的水囊,包含無盡的水元素然後盡力噴射。
白縉忽然一笑,這那是什麼水囊,分明是身下鯨魚完成一個鯨息後,將聚集的水從肺部吐出。
魔法的兩個基礎,一個是元素的數量,一個是元素的掌管。
數量,一人之身,即使再為無限,也總有窮盡的時候,隻有外界才是無限的。為什麼不逆轉鯨息,額外創造一門功法。
白縉立即被這個嶄新的念頭吸引住一切注意力。然而一門功法從出現到完成,往往是集合一門一派千年萬年才大成的,白縉盡管有了想法,但是要真的入手,白縉卻是有些無從下嘴的感覺。
白縉知道急不得,隻能一點一滴,從最基礎處做起,白縉盤腿冥想,同時將自己的呼吸頻率和鯨魚楚楚——這是白縉為了便於稱呼,給鯨魚起的名字——調到同一個頻率上,甚至有意識的模擬鯨魚的叫聲,如果有心人看到的話,肯定會驚訝的愣住神,老天啊,鯨魚的叫聲可是超聲波啊,對一般人來說,不要說學了,能聽得到就能被尊為怪物。
白縉卻沒有發現,自己的每一次呼吸,都會有一股白茫茫的氣息進入丹田,這居然是凡間人才有的真氣,童叟無欺的真氣,這也怪不得白縉,畢竟他現在學的可不是什麼高深的功法,而是單純的模擬鯨魚產生的氣息。
但是白縉是尺關脈,所煉化出來的真氣隻有一部分殘留在軀體了,其他的大部分通過手臂上的尺關脈散開。白縉所沒有注意到的是,在尺關脈的邊上隱隱有了一層藍色的光膜,將尺關脈的缺口堵得小了一些,因為變化太過於微小,所以白縉根本就沒有注意到。
白縉的麵前打開了一扇巨大的窗戶,幸運已經開始向白縉招手。
巨量的真氣進入白縉的丹田,被壓縮,然後緩緩的吐出,緩慢但是堅定的改善著白縉經脈對真氣的容納度。
白縉本來就想先學會鯨息之法,然後再創造出逆鯨息之法,所以現在白縉把所有的真氣都壓到了丹田之中,然後化成一根柱子的形狀從嘴中吐出,如此再三的往複,由於吞入的真氣數量太過於龐大,白縉已經可以無視真氣的流失速度。
真氣以眼睛可見的速度迅速的進入白縉的丹田,雖然真氣的層次極低,遠不如真元、法元、仙靈之氣,但是聊勝於無。
白縉清楚的知道身上真氣的性質,苦笑一下,還是一邊緩緩的利用鯨息大法呼吸,一邊將真氣走入奇經八脈之內,由於軀體真元過於龐大,已經可以勉強的抵消尺關脈的泄露了。
三天三夜的吞吸壓縮,白縉軀體的鯨息之氣已經達到了極限,一種強烈的爆炸感迅速的占據白縉的幽門、丹田、胸口一線,濁氣下降,清氣上升,在這個瞬間,白縉隱隱摸到了大道胎膜初成的邊緣,但是一線光華,稍縱即逝,白縉回頭已經琢磨不到了。
白縉直覺自己已經被軀體的兩股氣扯拉成了兩段,但是知道現在很關鍵,就不敢分心。
腦袋被頂到了雲端,飄渺無著落的同時,下麵卻像是灌滿了水銀,如同被巨大柱子從裏麵外下搗壓,難受,說不出的難受。
就在白縉快要忍不住散了這一口氣的時候,白縉似乎聽到有一層隔膜被衝破,昂頭一聲尖嘯,一跺腳升空三米多高,軀體的任督二脈居然打通,軀體十二重樓脈氣息開始互通,一股先天之氣緩緩生出,暢流其中,白縉現在已經成了後天高手。
波光淡泊的海岸線上,一點墨跡飛快的衝飛前進,並不時傳來一陣傲嘯,響徹雲天的同時,更激起百米高的水浪,白縉也沒有想到,才三個月,自己的鯨息神功就有了大成的趨勢。
甫一吸納,天地間精純的真氣洶湧進入白縉軀體,強悍的力量感再次充斥白縉的全身,隨著白縉一口氣呼出,所有的真氣如百川歸海,自百脈五竅泄出,完成一個輪回,白縉在鯨魚背上睜開眼,頓生天地蒼茫,求道艱苦的感覺,收束一下心神,白縉想了想自己將要麵對的一切困阻,舊日因失敗產生的恥辱感讓白縉嘴巴裏發出重重的一聲怒哼。
白縉努力做出一個高手樣子,在魔法的加持下,半懸浮於鯨魚背上。白縉將自己定位為一個會魔法的江湖人士,自覺牛掰無比。
鯨魚軀體周圍被一層水元素的結界罩住,白縉在後麵連連發掌,拍擊水麵,追風獸則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圍著白縉歡快的跳動。
結界就像一個長了翅膀的水球,打著水漂般在水麵上急速前行,速度何止快了一倍。
白縉意氣風發,挽著用魔法幻化出的水韁繩,飛快的抖動著水繩索,繩索纏在鯨魚的脖子上,白縉的後麵卻坐在追風獸的軀殼上,幻想自己縱橫馳騁在草原上,那感覺,跟度假一樣。
一人一魚一獸在水麵上飛躍著,遇到凶猛的怪獸,白縉就全力出拳,修煉鯨息神功大成的白縉一拳打死一頭鯊魚已經不是什麼難題了,但是很快弊端就顯獻出來,由於長期跳躍,鯨魚動了胎氣,似乎是要提前降生了。
白縉不由大急,鯨魚如果將幼崽產在目前海域的話,難免不會將幼崽凍死,由不得白縉不老牛擠奶一樣,拚命的榨取自己的真元,後天雖說是真元無盡,但是如果像白縉這樣用的話,那也是有數的很。
三天急行軍後,鯨魚發出信號,表示到了。
白縉一看,倒是真的發愁了。前麵一座百十丈高的“小山坡”擋在前麵,沒有辦法了,白縉也黔驢技窮了。
但是聽到鯨魚大嬸一聲一聲哀疼欲絕的“昂—昂—”的叫,白縉真的是被逼到份上了。
“看你這麼辛苦,讓我試一下吧。”白縉召喚出了九鎏霸王甲,為了能夠召喚出九鎏霸王甲,白縉把私含的一個有小樹大小的人參從褲襠的錦囊力掏了出來,然後如同揮舞小樹一樣,在水裏將人參涮了涮,涮去沾染於白縉大腿內側的臊腥味後,人參再次發出濃烈的藥香味,白縉端坐在鯨魚的身上,和追風獸分食人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