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靳將方圓百米的野獸打死殺光,吸取了不多的一點靈魂之力後,開始爬上一座附近最高的樹上,將大樹冠劈下,盤腿坐在樹冠之上。開始吸取周圍的月亮精華。
對於老靳來說,奇怪的是,月光精華的吸收速度居然比吸收太陽光的速度快了何止上百倍。
吸收月光,速度到了極處的時候,周圍的月光幾乎以眼睛可見的速度往老靳的身上彙聚。在老靳身周百米的地方居然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深洞,無數的月光彙聚到老靳身邊的時候,居然變成了流體,這種速度,遠非一般妖怪的速度所能夠比擬。
殊不知在小山村裏麵的小屋外麵,正有一隻老狗以比白天更加驚訝的眼神望著天上,老狗老的快要成妖了,自然知道太陰星之力對自己重要性,雖然還沒有過去去看,但是已經知道,那裏就是老靳所在的地方,老狗現在很發愁,自己有點記仇,不知道,老靳會不會和自己一樣斤斤計較啊。
老狗懷著一顆向上走爭上遊之心,屁顛屁顛的往森林裏麵趕,一會兒就到了老靳所在的地方,即使是以一條狗的眼光來看,這條狗也震驚的不行,周圍由於太陰星光太盛,在空氣中已經出現了流體月華和固體的月精,對於月精,老狗深有記憶,自己就是在很小的時候,跟著一個長相奇怪的人吸收到一點月精,才有了靈力的。
老狗看著周圍空氣中浮遊的月精光絲,明滅晃動,感人至極,老狗在這一刻,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內心澎湃之情,不知不覺,這顆向上之心一下子變得凝固起來,會成了一團恍若流質的能量,充斥腰腹之間。
老狗福至心靈,很舒服的躺在月光之下,張大嘴巴,一點一點的沾著老靳的恩澤,吸附周圍的月精月華。
此時,屋子裏麵的車隆興兄妹二人,收拾了幾件狐狸皮,幾塊鹿肉,團進背後的背簍裏麵,抱著白縉往村中心走去。
車隆興兄妹兩人順著窄卡的山路,不一會就到了村中間的大磨盤下麵,這兒有一個巨大的磨盤,村裏再老的人也說不出這個大磨盤的來曆,不過這個磨盤打製的卻極為光落下白色的水美,潤澤無比。
車隆興順著村裏人用青色條石搭成的台階往上爬,使勁爬,爬了半個小時才上了大玉石磨盤的平台上,不知道為什麼,每一次車隆興上了這個磨盤的時候,都會產生一種激情澎湃的感覺,似乎在這個磨盤下埋含著千古的隱秘一樣。
車隆興見在自己家附近的地方有劇烈的光芒變化,知道是老靳,畢竟村裏麵每一家占地都有百畝大小,現在,從高處看自己的家,感覺很怪,尤其是在那裏有老靳這麼一個怪物的時候。
俯視那片山林,銀色的光華怪異詭譎,細小的月精,宏大如同水潑瓢舀的流體月光占據了百米大小,將周圍的樹木映照的光彩非凡,無數的形象顯現其中,說不上來的感覺。
車隆興敲了敲矗立在玉磨盤中間小屋的門,發出空空空如同木魚鍾磬敲擊的悅耳的聲音,清脆悅耳的聲音回蕩在玉磨盤形成的千畝大小的平台之上,顯得周圍更加空曠。
車隆興剛敲了三下,第二遍還沒有敲,門已經自行打開,門裏麵的燈盞依次點亮,一條數見不鮮的甬道拐著彎往上升去。卻是因為醫師葉仙施所住之地本來就是一棵巨大的樹木。這棵樹木的來曆沒有多少人知曉,在這些村民的眼中,這棵樹應該是開天辟地以來就存在了,至於葉仙施的來曆同樣的撲朔迷離,無人知曉,傳說葉仙施是神仙的後代。
白縉聽車隆興小聲的介紹著腳下大玉石磨盤以及這棵巨樹,還有葉葉仙施的來曆,眼望著高矗如雲的巨大樹冠,聽著從遙遠的上空傳來的樹葉窸窣碎響,直覺感到這兒有一種自己熟悉的東西,似乎在等著自己的到來。
車隆興把白縉抱進屋,沿著一節節不知是什麼木頭做的台階,往上攀爬。
白縉眼看著前方的燈盞將一豆豆微黃的光投射在牆壁上,樹木質地的牆壁沾染了厚重的油煙燈灰,顯出裏麵的古樸與典雅來,這些煙灰順著裏側樹屋內壁的紋理,形成古怪的花紋,白縉有種感覺,或者說預感,那就是自己將要見一個對自己很重要的人。
車隆興和車小薇兩人的腳步聲在屋子裏麵發出輕巧而沉甸甸的聲音,隨著木質台階的的抬升,往上走去,越往上走,越感覺從內心深處湧出來的恐懼感,似乎……自己身處在閻羅殿之中,周圍屋子牆壁的紋理越來越想是廟宇中壁畫,如眾神俯視天下,下方閻浮世界,眾生如蟻,萬象森羅。
走了差不多有百餘級台階的時候,猛聽執拗一聲,三人眼前突然一空,在一邊的牆壁上空出來兩米高的一個方形洞穴,兩扇門向裏打開。
原來在環形上升的樹幹中側生出的一個枝杈,被人開辟成了一個不小的木屋,白縉不由感歎對方的心機之巧,實屬罕見。
小木屋裏麵的燈幾乎是一下子點亮的。裏麵的裝飾簡單到了極致,中間一個雙人的圓桌,上麵放著兩副杯盞,三碟小菜。
往裏光線照不進去,變生出氤氳嫋娜的檀香煙霧,煙霧後是一層輕紗,懸掛輕紗的門欞上同時掛著兩盞大紅燈籠。
“貴客,請坐!”一個猶如天籟的聲音響起,白縉感覺出是從輕紗後麵傳過來的。隨著這個女聲的響起,輕紗前麵的煙霧一陣繚繞依拂,獻出裏麵一個鴨頭綠的三足玉蟾蜍九耳鼎來。
“醫生,我想給他看病,但是他受的傷實在太重,我們山民采的草藥又沒有辦法去救他,所以隻好麻煩醫生了。”
“小事!把他放到地上吧!”
“可是地下沒有東西啊,會不會把小哥哥凍傷。”
“我自有區處。”
車隆興看了妹妹一眼,見妹妹的嘴巴撅的老高,不知道妹妹為什麼會這麼關心這個陌生人。
“好,你們退下吧!”
兩人不敢違逆神醫法旨,躬身長揖背退出去。
“你叫白縉,對吧?”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你是誰?”白縉很驚訝自己能夠說話了。
“鴨頭綠鼎裏麵有三顆丹藥,可以加速痊愈速度,你可以取走,速速離開此地!”
“你是誰?”
“速速離去,你我有緣,定會再見。”離輕紗最近的兩盞紅燈籠一下子變滅,從輕紗後麵,再也沒有聲息傳出來。
白縉到了鴨頭綠蟾蜍九耳鼎跟前,見蟾蜍九耳鼎已經打開,三丸紫紅色的丹藥在裏麵的青玉圓盤滴溜溜的亂轉,發出瑩潤奪目的光華。
白縉伸手取出三顆丹藥,手上被燙了一大塊燎泡,立即脫手扔在地上,眼看著龍眼大小的紫紅色藥丸在地上咕嚕嚕亂轉,這時候傳來很飄渺的笑聲,“燙到了吧,燙的疼吧,這就對了,我就是要報複你。不過放心,這次我還沒有想到要毒死你,藥盡管吃吧!笨蛋!”
白縉心裏說:好雷人的醫生啊!他是不是真的是醫生啊。不過,失去了法力的白縉已經不想再追究這些東西,現在的白縉隻想生活在凡人的世界和生活中,對於其他的東西不太感冒,心裏說神仙就神仙,老子不管,老子是凡人。
白縉從門裏走出來的時候,把外麵等候的兄妹二人嚇了一跳,“你走路怎麼沒有聲音啊?”等見到白縉是自己走著出來的,立即說出一聲:“偶滴個神啊,醫生呢,是不是扶著你呢?”晃不跌的開始往外退。
“沒事,是我,我現在好多了,醫生說了,吃完這些藥的話就徹底的好了。”
白縉兜著衣襟使勁的往上舉了舉,讓兩人看清楚自己自己衣服裏麵包著的三顆紫紅色仙氣繚繞的丹藥。“看到了沒有,這就是古怪女人給的古怪的藥。”兩人在看清白縉衣兜裏的丹藥的同時,也看到了白縉受傷偌大的一團燎泡。
回到家,老靳還在修煉,隻是此時對月光的吸收已經不像開始的時候那麼快了,本來老靳修煉的好好的,等看到老狗過來的時候,也就睜隻眼閉隻眼的看著老狗在自己的身邊分一杯羹。
見識過老靳凶悍程度的老白狗,現在已經對老靳的崇拜超越了對主人的忠誠,開始以超越以往的速度拚命的對著老靳擺尾巴,不過老靳對狗十分的不感興趣,腿一抬,一腳把老白狗踢得嗷呼一聲叫,再也不敢在老靳的跟前亂晃晃了,跑的和狗一樣快。
車隆興看到老靳的時候,很快的感覺出老靳與剛來的時候不一樣了,此時的老靳渾身微微泛光,竟似有種說不上的飄逸之氣。
車隆興喊聲:“早!”
老靳現在有種母雞變鳳凰的矜持,不肯與車隆興打招呼。
白縉回到家把三顆丸藥吃下肚,渾身立即如同火燒火燎一般的難受,麵部更是一會兒鐵青的如青魚,一會兒紫紅的像大蝦,白縉整夜睡不著覺,自個兒往廁所跑了三趟。
天冒青光的時候,白縉終於泛回了一點勁兒,從廁所爬上榻,白縉百思不得其解,自己為什麼見到那個女人,自己身上的毛病就好了,按說不應該啊,她雖然是醫生,但是自己可是重度的骨折啊,在其中對方的一點動作都沒有看到。可以說,自己僅僅是聽到了對方的話語聲,如此而已。不但自己立即能說話了,而且連身上的傷都好的七七八八了。
不過,不等白縉想清楚這個問題,肚子又是一陣澎湃如潮的咕嚕之聲。
白縉在糞坑一直蹲到了天明,直到東方天際獻出魚肚白的時候,白縉才恍恍惚惚,悠悠晃晃的從廁所爬出來。
白縉一陣鬱悶,天啊!
三天後,小女孩看著白縉躺在榻上,因為幾天的相處,現在已經比較的熟了,將手順著白縉的衣襟伸了進去,看到白縉哆嗦的一抖一抖的,這才開心的不行不行的把自己的手取出來。
“你們為什麼生活在這兒啊!”白縉為了躲避迫害,開始轉移話題。
“沒有為什麼啊,我們生來就是在住在這兒啊,這很正常啊!”
“你們在這兒以什麼為生啊?也沒見你們種什麼莊稼,打獵,采山上的野果子?”
小女孩立即用看呆瓜的眼神死死的盯著白縉,等了一會兒,嘴巴一撅,然後噘著嘴撲哧一聲笑,獻出兩排小白牙:“你當我們是原始時代啊,還種糧食,告訴你,我們現在可不用種糧食,我們的存在主要是為了供奉龍神大人。將來好獻祭給龍神大人。”
“我是不是太閉塞了,現在還有神嗎?”
“我們現在都種一種叫朱果的植物,這種植物百年一熟,等熟了的時候,就會有龍神使者過來取這種植物過去,然後就會給我們足夠一百年食用的糧食。”
“那你們為什麼自己不種糧食啊。”
小姑娘用看呆瓜的眼神看著白縉:“種朱果的話,我們隻需要一百年收獲一次就足夠了,種糧食的話,我們則需要年年耕耘,收獲,那個合算,你要不是榆木疙瘩的話,應該能夠算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