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出顏府(1 / 2)

清晨,陽光慵懶的灑向床榻。

顏雲珞已經開始梳洗,她用左手小指的長指甲挑了一點豔紅的丹蔻,細細描繪臉上的“胎痣”。

“吱呀”一聲,瓔珞閣破舊的木門被推開,進來的是夫人肖氏的貼身丫鬟紅蘇,那紅蘇趾高氣揚的地指著在外廳打掃的燭兒:“燭兒,去叫你家小姐出來,夫人讓她立刻去延鬆堂,老爺回來了。”說完也不等燭兒去叫顏雲珞,扭著細腰轉身就走了,臨出門時嘴裏還嘟囔著這院子又髒又差雲雲。

燭兒愣了幾秒,飛快的轉身去告訴顏雲珞:“小姐,夫人讓你去延鬆堂呢。”

顏雲珞應了一聲,轉身朝著瓔珞閣外走去。燭兒擔心的眼神一直追尋著顏雲珞,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小姐,這延鬆堂是正堂,平日裏都是不用的,要不……奴婢隨您去吧。”顏雲珞轉頭看了燭兒一眼,隻見她神色堅定,眸光裏滿滿的都是擔憂,不由得心底裏一暖,笑道:“也好,那你便跟著吧,總的不是好事,是要受罰的。”燭兒眨了眨水靈的大眼睛,明白了小姐的話,小姐說是去受罰的,那麼昨晚必定是發生了什麼對小姐不利的事情了。

燭兒望著前麵一道纖瘦的背影,快步跟了上去。她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什麼小姐這麼好的人就是不受待見呢?

延鬆堂離瓔珞閣並不是很遠,走了大約一盞茶的時間就到了,燭兒是奴婢,隻能在外麵候著——延鬆堂不許嚇人進去,這是一項規矩。顏雲珞邁進延鬆堂的大門,隻覺得觸目之地雕梁畫柱,奢華至極。什麼琉璃玉盞、紅木雕花桌子、素銀九鼎香爐、羊脂玉蘭花……在這延鬆堂似乎是很平常的物件,與自己的住處相比就是兩個極端。

延鬆堂的正廳主位上端坐著自己的父親和肖氏,按理說肖氏的位置應該是有老夫人坐的,但是老夫人二十年前就過世了,再加上顏宗成(顏丞相)對肖氏格外喜歡,所以肖氏坐在這裏理所當然。

主位的下側是劉姨娘、秦姨娘、白姨娘等共九位姨娘,還有自己的四妹妹顏雲琳,二姐姐顏雲瑜。這位二姐姐的長相不是十分出挑,在人麵前是老實木衲的,但是對自己雖然沒有像顏雲琳那樣毒打自己,也是時不時出言嘲諷一兩句的。

顏雲珞的心思一時間轉了千道彎,走到正中央給顏丞相和肖氏請了個安,轉頭看主位下方的椅子隻有十一把,自己沒得坐。

這時隻聽得顏丞相一聲怒吼:“孽女,跪下!”顏雲珞沒有反抗,默默跪了下來。肖氏端起麵前的翡翠茶盞輕呷了一口茶,說道:“老爺,你也別太生氣了,昨晚的事琳兒說過不要告到老爺這的,是妾身自作主張了。琳兒,你不會怪母親吧?”顏雲琳立馬笑得燦爛,天真嬌憨一瞬間展露無遺,她擺著一張笑臉道:“母親,琳兒怎麼會怪您呢?琳兒昨晚雖然被三姐姐推進了荷花池,但是琳兒還是不希望三姐姐受罰的……”

顏丞相聽了肖氏和顏雲琳的話,更覺得肖氏公正無私且具有慈母情懷,而自己的四女兒也是心地善良的。

顏丞相這麼一想,頓時就覺得跪著的顏雲珞已經無可救藥了,瞧她在府裏一天,就沒個安靜時候。搶走了本該屬於自己大女兒的太子妃之位不說,臉上還長著那麼一塊惡心的胎痣,在京城的名聲要多壞有多壞,盡會給自己丟臉!不如趁這個機會把她驅逐出顏府,隨她自生自滅好了。反正……顏雲珞又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當年那件事一旦讓她知道,心生報複之意,反倒不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