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瓶塞拔掉。
一股白色的氣體從瓶體中冒了出來，房間裏頓時多了一些陰冷。
普通人看到這情景能夠嚇死。
可孫斌沒有，看著那陰冷的白色氣體，他竟然產生了一絲親切的感覺。
不知不覺，眼眶裏已經升騰起霧氣。
兩分鍾後，白色霧氣消散，空氣中飄著一個影子，那影子很魁梧，約莫著一米九的身材，神情木訥，顯的憨厚。
孫斌再也忍不住了，淚流滿麵。
“大壯！大壯…”他哭著喊著就要抱過去。
可林凡將他擋住了，林凡的悲傷之色愈發的濃厚：“不要碰，已經傷的很嚴重了，即使是魂體，現在也麵臨著魂飛魄散的風險…”
孫斌愣了愣神。
仔細的看著李大壯的魂體，瞬間，心如刀割。
魂體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縫隙，跟破裂的瓷片一樣，不僅如此，還有一些黑色的洞，遍布在李大壯的魂體上。
“大壯，大壯，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啊…”
李大壯的神色也清醒了過來。
看到了林凡和孫斌，那木訥的臉上 ，綻放出神采，激動道：“老大，你們怎麼來了？”
他的眼珠子在屋子裏晃悠。
屋子裏的兩具屍體，也盡收眼底。
“這個是，徐天？”他的情緒很激動，那布滿裂縫的魂體有隨時崩潰的危險。
林凡的手中多了一股乳白色的氣體，乳白色的氣體衝著魂體鑽過去，才堪堪穩住。
可他臉上的痛苦之色依舊存在。
“死了！死了！這個惡魔竟然死了！哈哈哈哈哈哈！！！”
他瘋狂的笑著，魂體竟然流出血淚。
“大壯，大壯，你怎麼了…”孫斌也哭了…
他了解大壯，知道他的性格，木訥老實，承受能力很強，他記得有一次，端掉恐怖分子的老窩，大壯的身體中了兩發子彈，都是最痛苦的位置，可大壯最終都笑著說道：“不就是中槍嗎？男人中槍，是勇氣的表現…”
樂觀且豁達。
這是受了怎樣的苦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老大，斌子，你們知道嗎？我的魂體在這徐天手上的幾天，生不如死…”
“我每天都被他用黑狗血製成的鞭子抽打，他還要每天用烈火燒烤我的身體，並且就在那賤女人的身邊，羞辱我…辱罵我…我想死，可是已經變成了靈魂，連自殺的機會都沒有…”
林凡也哭了…那是一種鑽心的痛苦。
如果是他在巔峰時期，一揮手，就能把李大壯複活。
可他現在的實力連巔峰期的萬分之一都沒有，有心無力。
如果在仙界，他還有無數的至寶可以保護李大壯的靈魂，等得到天靈地寶或者自身的修為飛躍進步，才能保存住這殘魄的靈魂。
這是一種痛，叫做有心無力。
李大壯哭著哭著，那血色的臉變綻放出笑容。
“斌子，老大，是你們殺了這個惡魔的吧，他折磨我的時候，老大，我就報出你的名頭，老大你個騙子，你還跟我說，無論在天涯海角，隻要報你的名字，我就沒事…哼，你看我現在都變成了這個樣子了…”
林凡知道，這是兄弟在最後的時間不想讓自己太過於傷心。
他也盡量讓自己哭泣的臉，變的微笑，變的好看。
可就在這時候。
李大壯那強裝出笑容的臉，突然變色。
變的焦躁不安。
看著林凡焦躁的說道：“老大，老大，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小涵…老大，他們折辱我的時候提到了小涵，徐天這個惡魔說小涵在一個老頭子那，說要練成人丹…老大…”
李大壯哭的更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