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到底不是傻瓜,怎麼可能會過濾掉馬路上那刺眼的一幕而當真相信他對霍丹妮隻是逢場作戲呢?
人的語言、人的動作有時候的確會迷惑人,但眼神中不經意流露出來的深情厚愛,是絕對絕對不可能騙過誰的……
風遲看著霍丹妮,眼睛裏明顯就泛著光,她又不是瞎了眼怎麼會看不到?
越想,田詩詩越覺得怒火中燒。
雙手緊緊攥拳,修長的指甲深深嵌入肉中,她卻絲毫不覺得疼。
風遲一眼就看出她並不信任自己,紫眸悄悄劃過一縷流光。
執起麵前的玻璃杯,他喝下一口檸檬水,潤潤喉,之後才對她說:“既然你不相信,那我也無話可說。咱們取消訂婚吧。 ”
他的話幹脆利落,讓田詩詩霎時間變了臉。
不,這不是她約談他的目的。
之所以把風老爺子搬出來,是為了逼他們分手,而不是悔婚啊 ……
她究竟有什麼比不上霍丹妮那賤丫頭的?
這一刻,田詩詩感到前所未有的打臉。
NO!她不可能讓他如願的。
於是她挺直背脊,眸子微眯迸出陰狠的冷光:“你休想我會成全你和那賤丫頭。我這就去跟風爺爺說你和她的事情,看風爺爺怎麼收拾你。”
原以為風遲會忌憚風老爺子,誰知,他卻是冷笑一聲,骨節分明的手指在桌麵上輕輕敲了敲,不慌不忙開口:“比起我在結婚之前偶爾跟小妹妹眉目傳情這事,身為長輩眼中乖乖女的你,時不時就關顧牛郎酒吧,你說,兩件事,誰更嚴重一點,嗯?”
“你……”
未料到他竟然連她的黑曆史都知道,田詩詩瞬時被噎得說不出話。
一定是霍丹妮告訴他的,一定!
該死的賤丫頭,剛剛跟韓婷婷所說的那個計劃,還真是太便宜她了,哼!
“你這麼聰明,應該知道怎麼選擇對你才是最好的。”
風遲抿唇,非凡逼人的俊臉笑意全失,取而代之的,是令人望而怯步的森冷之色。
田詩詩一顆小心髒抖了抖,不知為何,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她,在看到風遲這副模樣時,竟不自覺打了個寒顫。
不,田詩詩,你是高傲的公主,決不能被任何人威脅。
不就是出入牛郎店麼?有什麼大不了的。
霍丹妮不也去過嗎?
真要計較起來,以她的身份背景嫁不進風家,難不成霍丹妮就配?
嗬嗬……
她咬住泛白的唇瓣,垂眸,將眼底潛藏的那抹慌亂斂去。
抬眸,她又恢複了稍早之前淡定從容的樣子:“你應該明白,不跟我訂婚,對你沒任何好處?我出入牛郎酒吧,你現在捧在手心的心肝寶貝也一樣去過那兒。喔,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她似乎還砸了人家的場子,嗬嗬,如此不安分的小丫頭,又是風祺曾經的女朋友,你就認為風爺爺會同意你們在一起?”
“關於這個問題,我想我剛剛已經表達得非常清楚,那隻是隨便玩一玩,至於結婚的對象,我當然會挑選門當戶對的淑女。你要去我爺爺麵前告狀隨你,但同時後果亦不是你所能夠承擔的。”
風遲說完,霍地站起來,“該說的我已經說了,告辭。”
“喂,你別走。”
田詩詩趕忙起身擋住他的路。
笑話,她約他出來無非就是盡可能地拖住他,以便為韓婷婷爭取更多時間。
如今也才過去短短的十多分鍾,時間怎麼夠用?
所以無論如何,她都不能讓他走。
“怎麼?莫非你改變主意?”
風遲眯著一雙紫眸,嘴角勾起淡淡的嘲諷。
“我認為咱們還是可以再談談的。現在撕破臉,對誰都沒有好處,對不?”
田詩詩綻開一抹笑,態度比之前好了許多。
風遲並沒有回答,而是深深睨她一眼。
“我其實也不是真的想要去風爺爺麵前告狀的,畢竟我對你一見鍾情,怎麼舍得放棄你呢?”
田詩詩忍不住說出心裏話。
“所以?”
風遲挑眉,淡聲問道。
“咱們能坐下來聊嗎?都站著怪引人注目的。”
田詩詩環顧四周,有些難為情提議。
風遲沉吟一會,知道與她撕破臉確實沒好處,當然也不在他的計劃範圍內,所以點點頭,重新回到座位。
田詩詩見狀,這才稍稍鬆一口氣。
為了拖時間,她急忙喚來服務員,給風遲重新點了一杯拿鐵。
“不好意思,我向你道歉,剛剛是因為我太生氣了,才會對你說那樣的話。”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麵人,她心想,就算風遲再怎麼無情,也不至於她都主動示好了,還能對她冷言冷語相向。
“……”
風遲默,深沉的眸光看不出任何情緒。
琢磨不透他的心思,田詩詩忍不住心慌慌,拿起一個空杯給自己倒了杯檸檬水灌了幾口。
放下玻璃杯,她的態度無比誠摯:“我相信以你的眼光斷不可能看上那個除了長得漂亮一無是處的丫頭,但我是女孩子啊,親眼瞧見自己的準未婚夫摟著一個女孩子卿卿我我出現在大馬路上,任何人都不可能淡定的。咱們的訂婚禮如期舉行,在此之前,我不會幹涉你外邊有多少個女人,但跟我訂婚後,你必須跟她們斷得幹幹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