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腦海中那亂七八糟的念頭甩掉,她趕忙打開醫藥箱,拿出消毒碘酒,還有繃帶、棉簽。
“趴下。”
指了指足以容納兩人的沙發,女孩嬌聲命令。
“哦!”
風遲沒有異議,乖乖配合她躺下。
霍丹妮總算看清他背上的傷。
斑駁的傷痕,讓她鼻頭霍地一酸,極力隱忍才沒有驚叫出聲。
“車禍造成的嗎?很疼吧?”
知道他那天是出了車禍才中斷跟自己的聯係,想起他曾經九死一生,霍丹妮的心就像是給針紮到一樣,硬生生泛著疼。
幸好老天保佑,他逢凶化吉沒事了,若不然,她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才好?
“原本不疼,是被某人砸疼的。”
風遲故意開她玩笑。
殊不知,他這話引起了她多大的愧疚。
霍丹妮眨了眨蘊著水意的眸子,悶聲說:“對不起!都是我下手不知輕重,我以後再也不會了!”
“真的不會?”
男人明顯不信。
“嗯。打你之前我會問你有沒有受傷的,放心!”
她想了個折衷的辦法。
風遲:“……”
見他不說話,霍丹妮隻好補充,“大不了我用八分力。”
“哈哈哈,你怎麼能那麼可愛?”
男人右手支著下巴,扭過頭看她。
從他的角度,入眼的恰好是她如玫瑰花瓣般潤澤鮮豔的紅唇,喉結,微微一動。
“我向來就可愛呀!”
霍丹妮促狹眨眨眼,一臉俏皮。
“嗬,那這段時間留下來幫我擦藥,直到傷口好了為止,怎樣?”
“好!”
對於他的提議,霍丹妮想都沒想,點頭答應。
“過來——”
風遲突然開口。
“嗯?”
她怔住,下一秒,還是很聽話地湊過去,“怎麼啦?”
他伸出左手勾住她的後腦勺,重重在她唇上咬一口。
未等霍丹妮有任何動作,他就將她鬆開,一本正經說:“蓋章!”
“討厭,你真賴皮!”
霍丹妮嬌嗔一句,小臉再次泛紅,心,甜如蜜。
“你不喜歡?”
“我才不回答你這個問題呢,哼!”
她撅著小嘴,哼哼一聲。
“那我當你喜歡了!”
“……”
硬著頭皮幫他仔仔細細擦完藥,綁上繃帶後,霍丹妮抬頭看看不遠處的歐式落地鍾,不禁嚇一跳:“哎呀,居然11點了。”
“所以快去洗澡睡覺。”
男人起身坐直,摸了摸她的頭,笑著催促。
“喔,好。”
她一邊應聲一邊收拾醫藥箱,突然想起了什麼,猛地轉過身看他:“我的拉杆箱呢?”
“嗯?”
風遲被她問得一頭霧水。
霍丹妮猛地拍了一下腦門,“糟糕,一定是丟在機場了。”
聽她這麼一說,風遲也記起來,“應該是。”
話,講得有些心虛,畢竟算起來,是他的錯……
“這下可怎麼辦啊?我的衣服都在裏邊呢,哼,都怪你!”
雖說行李箱隻有衣服和化妝品,並無其他重要東西,但現在丟了,連洗澡都沒衣服換,好不方便……
風遲看出她的心思,不由得柔聲安慰她:“今晚先暫時穿我的衣服,明天一早我保證一定把你的箱子找到,OK?”
“沒有女人的衣服穿嗎?”
霍丹妮嘟嘟唇,不是很願意接受他的提議。
風遲扶額:“你希望我這有女人的衣服?”
“……當然不是!”
霍丹妮搖搖頭,猶豫片刻之後,才很難為情答應,“那好吧,借套睡衣給我。”
風遲正想開口,這時恰好有電話進來,他輕輕捏了一下她的臉頰,“衣帽間有很多,你自己去挑,乖!”
“好!”
霍丹妮腮幫微鼓,抱著醫藥箱拿到原位放好,這才往衣帽間走去。
風遲則是大步流星走到陽台,按下手機的接聽鍵。
電話一接通,電波那頭傳來零恭敬的聲音:“主子,SL藥廠答應明天跟我們再談合作,時間是下午三點。”
風遲擰擰眉,沉聲問:“為何突然改變主意?”
“雷越的意思,明天他會出席。”
“OK,你去跟他談。”
風遲淡淡開口,深邃的眸子掠過一縷暗芒。
“主子,這恐怕不好吧?人家是集團總裁,屬下去談,身份不對等。”
零有些為難。
風遲卻是突然冷冷一笑,笑意不達眼底,“你不是連我都敢設計嗎?還有什麼好怕的?”
“對不起,主子! 是我的錯,願意接受一切懲罰!”
零不是個笨蛋,一聽風遲這麼說,就知道他已經了解一切。
敢做就敢當,他不需要任何借口解釋,也做好接受懲罰的準備。
“等SL這事過去,你必須去向霍丹妮道歉,若無法取得她的原諒,你……就滾吧。”
講到這,風遲的神色格外認真,即使是隔著電波,零亦是能感覺到他的決絕與不容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