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這個男人之於她而言,都是無解的毒。
她知道自己很傻很沒誌氣,可當愛上一個人的時候,再聰明的女孩都會變得傻裏傻氣,再灑脫的女孩都會變得放不開,隻因為愛,隻因為在乎,隻因為,那是他啊,她深深愛著的他……
慢慢地,她放棄了掙紮,就像是認命般。
霍雋堯見狀,“先吃早餐再說,別餓壞了。”
宋淺影原本想拒絕的,轉念一想,其實在這個男人麵前,哪怕是費盡全力掙紮,最後苦的還是自己,何必呢?
她永遠都拗不過他,永遠都隻能當隻乖巧的小貓,哪怕她有一雙利爪,他也會毫不留情將她磨平……
其實,這一切歸根到底,不也說明自己不是他心底那個寶貝麼?
因為不是他想珍惜的人兒,所以她的意願是什麼、自尊是什麼,之於他而言,一點都不重要,他那麼高高在上的男人,又怎會在意她一個弱女子真正的心情?
心頭,依然隱隱作痛,她咬了咬牙,最後還是點點頭,答應了他。
從洗手間洗漱完畢出來,就見到男人已經優雅坐在餐桌前,神情專注地看著英文早報。
此時的他,一襲簡單的白衣黑褲,卻是將他身上矜貴的氣質,詮釋得淋漓盡致。
清俊的臉龐、沉穩的氣質,哪怕現在,他隻是安靜地坐著,無形中都給人一股難以言喻的壓力,就像是一個王者,永遠站在令人無法企及的高度。
他與她,向來就是不同兩個世界的人,當初是她誤打誤撞闖了進來,注定了要受一身傷,可現在他卻強勢不讓她走,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宋淺影隻清楚,那絕不是愛,而她,絕對不會卑微地留在他身邊。
正當她失神的時候,男人已經放下手中的報紙,翩然起身往她走來。
見她愁眉不展,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霍雋堯濃眉微微擰了一下,大手伸過去揉了揉她粉嫩的臉頰,輕聲問道:“發什麼呆?你不餓?”
宋淺影晃過神,抬眸觸及他溫柔的眉眼,心尖一陣酥麻,很快地,她就將異樣的情愫抹去,冷然道:“還好!”
怎會不餓?昨晚就隻是隨便吃了點東西,跟那些壞人搏鬥時又浪費了她那麼多體力,再加上剛剛跟他……
女兒家的小心思,男人是不知道的,見她乖巧得像隻貓咪,霍雋堯心中不由得燃起濃濃的滿足感。
大手伸過去牽著她的小手,將她帶到餐桌旁。
看著十指緊扣的他與她,宋淺影杏眸微怔,悄悄掠過一抹苦澀。
在她看來,男女之間牽手是一件特別神聖的事情,“牽手”在閩南語中,亦有妻子的意思,當男人主動牽起女人的手,就代表著他已經決定為她許下生生世世的承諾。
執子之手,與子攜老,多麼美好的誓言,可在今生今世,又有誰能夠給她允諾呢?而且,以自己這般死心眼,要放開他,談何容易?
這輩子,她終究注定,隻能一個人過……
原本還有妮妮陪著,如今,妮妮卻不知道身在何處,妮妮……
想起女兒,心,又是泛上幾分酸意,不想讓他瞧出端倪,她眨了眨眼,扭過頭,將眼底的哀傷斂去。
“坐下。”
男人富有磁性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將宋淺影的思緒拉回,晃過神,就見他已經幫她拉開了椅子。
不知道他是不是轉了性,突然之間對自己這般溫柔,隻不過,既然已經打定主意不受他蠱惑,她不是應該學著淡然處之呢?
雖然很難,但那是必修之課,不是麼?
於是,她給自己做好心理建設後,決定當一個“安靜乖巧”的女人,很順從地就照著他的指示坐在椅子上。
見她態度配合,可渾身上下卻散發著拒人千裏之外的冷淡,男人不是傻子,當然看得出,這丫頭是在使性子。
他眉頭微微一蹙,似乎想說什麼,最後卻是硬生生咽下。
拉著張椅子坐在她旁邊,男人將一瓶牛奶放到她麵前,像是哄小孩似地對她說:“乖,把這個喝了!”
宋淺影看到白白的一大杯牛奶時,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天知道,她最不喜歡的,就是喝牛奶了,特別是這種純牛奶,總覺得有股腥味,令人不是很舒服。
而眼前這位暴君呢,卻是牛奶的超級擁躉,一直堅持喝牛奶對身體好,從五年前就一直逼著她喝,每一次她不從,這混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