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在許無心同許大有回到出租屋那當下,就有電話追過來問許無心的工作後續,許無心下意識直接就想要回掉這個工作,可是對方舌燦如花,而且說得很明白,以天堂雅閣的背景,他們這樣打工的,無論辭職與否,也是需要正規途徑的,也就是說,許無心不想做,那也必須經過辭職,批複這樣的過程,以顯示他們在錄用人事方麵的正統。
如果許無心就這麼連招呼都不去打直接曠工,是需要負法律責任的。
這個吧,其實說起來有點欺負人外行,像許無心這樣黑戶人口的打工,哪那麼多規矩,隻不過許無心本身也並不喜歡做事半途而廢,她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需要逃避的,而辭職是正大光明的事。
所以她也挺老實的就一路來到天堂雅閣,這個時候還是傍晚,飯點剛到的時候,像天堂雅閣這樣的娛樂場所還沒有開始它的輝煌,大廳裏人很少,而門衛看到是她,立馬通知了裏頭,出來迎接的居然是這的老板洪濤。
洪濤其實也挺古怪,從昨晚眼睜睜看著許無心同梁少那一場詭異見麵起就覺著這招來的妞不是一般的人物,也不知該怎麼對待人家,好在上頭大早上給了句話,這姑奶奶還得把人給留在這裏,不論他用什麼法子,反正你就是拿佛龕給供著,那也得好生供著這尊佛。
現在這尊佛就在眼前,他倒是頭回正麵仔細看清楚,打量半天,實在心裏頭納悶,究竟是怎麼樣一種糾結,讓名滿京城的梁少居然會對眼前這個女孩如此不同。
他也不是省油的燈,梁少那是誰,滿京城誰不知道,隻有別人倒貼他,哪回見著他倒貼人的,可是眼前這個女孩明顯是人家上趕著來想巴住,但是她卻並不在意那種。
瘦高的個頭,呆滯的神情,無論從哪一個方麵看,這都和美女搭不上,然而就是這樣一個看上去近乎頹喪的女人,卻讓京城名少梁瀚冬昨晚上失態了。
他也挺想和杠子爺打聽的,不過這小子嘴嚴,跟蚌殼似的撬半天也不開,不過人倒是給了個忠告,話裏話外意思,還是那一句,把眼前這位祖宗供舒服了,那比拍梁瀚冬什麼馬屁都靈。
所以,他這會子都已經用上哄的口吻了,無非就是想把這位姑奶奶給留下來:“我說許小姐,論理呢,咱其實也都給你說明白了對吧,咱這是大地方,規矩都是正式的,你雖然是人介紹來的,可是都簽了合同,除非幹滿一年,不然是不出工資的,而且,違約這種事,還要倒賠,我呢,是個實在人,和你明白說,咱看你是個老實人吧,不想和你玩虛的,這種吃虧的事,我不想坑你,也是看你這大妹子人不錯,昨天我們這的小姐還是多虧了你的,人才啊,是人才咱就不能讓你吃虧是吧,如今工作不好找,你願意留下,我立刻就給你轉正,咱們這裏正式員工和非正式員工,工資待遇是很不一樣的,差這個數。”他伸出手,亮了下一根手指,想想又覺得不夠,再伸出一根來:“大妹子,嗨,昨天辭職的那個是你哥啊,聽口音也是東北那嘎噠來的?都是老鄉,我也借個光叫你一聲大妹子,哥這可看在老鄉份上,不想你吃虧,多好的機會,你別錯過哈。”
呼啦啦一大堆話,沒幾秒鍾,已經從陌生到熟悉,從客套到熟稔,上升到了老鄉兄妹好的境界。
要不說這都是一類人,舌燦如花,洪濤雖然比不得梁瀚冬那些人精貴,也是個能言會道的。
隻是他說了一大通,眼前這個姑娘就是一臉漠然,仿佛麵前山崩地裂的,都是沒什麼反應,洪濤一向能察言觀色,可是依舊沒法子從許無心那張淡漠的臉上看出來啥意思。
他咽了咽口水,有點無奈:“我說,大妹子,你這是同意不辭職了沒?這裏有正式轉正後的合同,一應待遇都在上頭寫著,你要是答應了,咱立刻就簽哈,保證不會虧著你的。”姥姥舅舅您好歹給句話唄,這要悶死人呐。
許無心呆滯的目光終於有了些許的動作,低下眼簾瞥了幾眼麵前的合同,上頭的優惠條件確實挺吸引人,可是她卻隻是道:“我手受傷了,不能幹活。”
這確實是個問題,可對洪濤來說,這又不是什麼要緊的:“這沒什麼,你原本也就是在這看場子對吧,又用不著你手,等你手好了,我可以再調你去別的部門做需要用手的,總之你好歹對咱也是有功的,我呢也不想落井下石,你可以慢慢養傷嘛,我不急。”你要真走了,老子才該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