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開頭,許隨生如願進了a大,入學第一天的新生典禮上,他就看見了顧真,此時顧真正在講台上致辭,內容大多關於大學四年的學習準備以及作為老師的他們對新生的期望。
形式,許隨生心裏冷哼,臉上卻綻放著最燦爛的微笑。他借助笑容微眯著眼睛,開始細細打量著那晚他沒看清楚的顧真,這個顧真,和那晚在他腦中留下印象的顧真不太一樣。那晚的顧真是性感的,慵懶的貓,現在的顧真是冷靜的,幹練的豹。講台上的顧真將長長的棕發用橡皮繩紮了一個馬尾,顯得特別俐落,白色襯衣,高腰包裙,柳眉,杏眼,櫻唇。這確實是個尤物,許隨生腦中浮現出照片中顧兆天的模樣,他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眼裏盡是冰冷。
台上的顧真略有緊張,即使她已經在這個講台上演講已不是第一次,可是麵對台下的幾千名學生,她還是感覺得到血液倒湧的滋味,這種熱情是她在顧氏談多少筆大case都談不來的,這也是她拋下家族生意來大學教書的理由。可是無論她的心裏有多少os她也不能表現出來,要鎮住這些毛頭小子,她自己隻能裝裝高冷。她在自己心裏築了一道牆,不讓外麵的人進來,也不讓自己出去。
顧真在充滿激情的講著,許隨生看著她的樣子,又想了起了顧兆天對母親十幾年的不聞不問。哼,冠冕堂皇,他皺眉,撓了撓後腦勺,顧了顧四周,見沒人往他這邊看,他狡黠一笑,起了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講堂。
顧真講著講著,不經意掃到了一個往外走的身影,這個身影,莫名的眼熟,突然,這個身影和她在酒店玻璃牆後看到的胴體重合了!天了嚕!顧真一瞬間覺得天旋地轉,感情那天晚上她是嫖了一個小!男!孩!
她得找天時間去燒香捐香油,這是罪過啊!
許隨生出演播廳時被突如其來的陽光閃了閃眼睛,他下意識伸手擋了擋。
“同學!小心!”一個尖銳的聲音響起,緊接著,一個女孩不知從什麼地方衝了出來。
“啪!”
一杯奶茶倒在了地上。
緊接著,一個女生撞了過來,許隨生下意識往一旁一躲。
“啊!”
一個女生呈八字形摔在了地上。
不知為何,許隨生看著這女生滑稽的樣子,之前的煩躁一掃而空。他彎了彎嘴角,桃花眼裏充滿了笑意,他彎下了腰,朝那女生伸出了手。背後的陽光打在了他的身上,像是故意給他做陪襯似的。
恍若神人,念朵多年以後想起這一幕還是這麼認為。
所有人都以為許隨生來自於神,可隻有許隨生知道,他遊曆過十八煉獄,那裏才是他的故鄉。
念朵晃了晃神,忽然臉一紅,有種莫名的灼熱感,她微微探出了手,手還不自覺的發抖。許隨生看見她這猥瑣樣兒,笑意更深,他主動抓住了她的手,將她扶了起來。
“下次小心點,遲到了不死人。”
真好聽,念朵想,他的聲音就像在法國紅酒裏浸過一樣。
“不,不是,那個,那個顧老師的課特別搶手,演講也一樣。”念朵不敢與他對視,隻得埋下了頭,小聲解釋,卻沒看到,許隨生瞬間冷下的臉。
“是嗎?”許隨生的語氣有些硬,念朵覺得氣氛有些不對,抬頭不解的看他,他這才強扯出笑容,露出了深藏已久的酒窩“我有事,沒時間聽,你快去吧,別錯過了。”
“哦…好,那,我走了。”念朵看了他一眼,緩緩想演播廳走去,等她忽然想起沒問他名字想轉頭問他的時候,許隨生已經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