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1)

2005年

高考結束後,許隨生被同學拉進了ktv,高三就像一個籠子,而高三的學生就像籠子裏的鳥,一旦被人放出,便會歇斯底裏的做出一些象征宣泄的毫無意義的事,可他們樂此不彼。

ktv裏充斥著震耳欲聾的的噪音,在燈光的閃爍下,在觥籌交錯間,一切看起來都有些迷幻,以至於有點不真實,而這些不真實卻成功的時時刻刻的踩住了許隨生的痛腳——身為一個貧困生,他從未來過這些地方,甚至於見也隻在鄰居家的電視機裏見過。旁人的大笑聲時刻提醒他,他與這裏的格格不入,他有些不適應,纖長的手指因為用力過度的握杯而有些泛白,可他的臉上卻掛滿了笑容,其中的友善就像杯子裏的酒,滿得都要溢出來了。

是顧真莫名其妙的闖入才緩解了他的窘狀的。

那時的顧真身著性感的豔紅色短裙,大卷的棕發胡亂的灑落在她白皙的肩頭,酡紅的臉色無一不書寫著其中的風情,她就像白紙上誤入的一滴紅色,突兀,卻別樣的驚豔。

許隨生覺得他有些麵熟,又想不起在哪兒見過她,身旁的醉鬼又向他勸酒了,他本能的想拒絕,轉頭忽然的看見了站在包廳中間的顧真,緩緩地,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

這是許隨生第一次利用顧真,此後還有很多次。

許隨生以送她出去為借口,終於離開了那個令他窒息的地方,期間顧真幾次掙紮著要離開他的桎梏都被他用力按下來了,試問一個身高僅有165的醉酒女人又怎麼抵得了一個有一米八幾的青年呢?於是等到他們出了ktv時,顧真直接放棄了掙紮整個人都掛在了許隨生身上,陣陣酒味侵入了他的鼻腔,刺激著他腦中許許多多的不好的回憶——以前他親愛的父親打他時,就常帶著這股味道,不由得,他皺了眉,望了望四周,在確定周圍沒有熟人後,他迅猛的將顧真從自己身上扒了下來,沒有男人攙扶的醉鬼顧真一下子就化作了一灘水,倒在了地上,包裏的東西灑了一地。而她也不嫌髒,索性雙腿一蹬,成大字型的在地上定住了,嘴裏還不停念叨著一個人的名字。

“周瑉…周瑉…”

許隨生瞬間想起了家裏常倚窗而望的瘋母,她也像這個女人一樣,失神地念著一個人的名字,時時念,日日念,歲歲念,這個人成了他所有打罵的來源,是他的夢中驚醒。

一輛車從旁駛過,車燈打在顧真的臉上,隨即又掃過了她散落了一地的證件。

這一掃,掃下了許隨生與顧真的所有可能。

他終於明白為什麼他總覺得這個女人眼熟了,他看著女人的證件上的名字,忽的,大笑不已,笑得青筋爆現。

顧真,顧真,這個顧真是顧兆天的女兒,他母親常看他們的合照,常笑著對他指著說,上麵的男人總有一天會回來接他們母子出苦海。

又一輛車子路過,不知過了多久。

男人突然走進了女人,他蹲下了身子,目視著女人,眼中帶著奇異的色彩,他伸手摸了摸女人的頭。

“顧真,我帶你下地獄好麼?”他問。

女人天真一笑,露出兩顆小虎牙,憨態可掬,酡紅的臉色染紅了許隨生的雙瞳,一切都在莫名的湧動。

“你會去嗎?”

“sure。”

“那我要去,周瑉,你去哪兒,我跟哪兒。”

許隨生的笑意更深了。

風吹過,給初夏帶來了一絲蕭瑟。

------題外話------

這是我的第一本在網上寫的小說,希望能寫完吧,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