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新鮮血液(1 / 2)

這是一個隸屬於警察局處的特殊機構,這個機構存在的價值恰恰是社會穩定因素的基石,因為它的工作對象存在於另一個世界。

這個機構和大多數明麵兒上的機構一樣需要革新,上一批人員退卻,由新的人員頂上——一個人不能在這裏待太久。

司徒長煙走的那天,特別事務所依舊是那久違了的煙霧朦朧,到處彌漫著一股濃濃的煙味兒。

“你要走?”李元智問道。

司徒點了點頭,站直了身子拍了拍李元智的肩膀:“是的,天下無不散的宴席,我老了,該退休嘍。”

李元智盯著司徒放下的腿,勉強站著身子感覺起來也晃悠悠的,驚道:“摔一腳就把你摔成了這樣?”

司徒搖了搖頭,並沒有回答李元智的話,伸手指揮起身邊的人:“把牆上的幾個照片統統給我卸下來裝袋子裏。”

“你真的要走?”李元智不死心,跟著司徒走來走去。

司徒突然停下了腳步,笑了笑:“終日捕燕卻被燕琢瞎了眼睛,這早就能預料到了的……我隻是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什麼事?”李元智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司徒長煙頓時將脖子伸到李元智的耳邊,小聲說道:“你已經見過他了吧?”

“他?”李元智遲疑了一下,突然想到一個人——司徒峰。難道,難道他都已經知道了?李元智一臉驚奇地看著司徒長煙。

司徒峰,他是司徒長煙的哥哥,已經故去卻以另一種意識存在的人,這一切他都知道了?

司徒長煙轉過頭,一把抓住擺放在辦公桌上的一個大包,單手提了起來隨即帶著其他人往門口走去,前腳剛要踏出去突然又想到了什麼,止住了腳步:“對了,那個案子就這麼算了吧,再查下去也沒什麼意思。”

李元智楞在了原地,他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後來有人告訴他,司徒長煙因無兒無女被相關部門遣送到了一家地處於郊區的敬老院。李元智去看過幾次,那地段空氣清新陽光明媚,是個養人的地方。然而每次去看他的時候,李元智都感覺他老了許多,沒過兩年已是滿頭白發,到了最後才得知他得了骨癌,坐上了輪椅。其間,他的老相好江琳也去找過他,每次都哭得淚流滿麵上氣不接下氣,是被人攙扶著走出去的。

司徒長煙自始至終都向李元智重複著一句話:“這地方什麼都好,就是不準抽煙。”說完,他總是喜歡偷偷地望一眼四周,壓低了聲音補上句:“給我帶煙了沒?”

他是李元智的前輩,是這個機構的元老級人物,上次A市女子高中的那件案子,犯罪嫌疑人阿強究竟是受政府威脅被當成了替罪羊,還是說阿強就是整個案子的主謀,這些誰都不知道。大家能看到的是,很快那塊地就被政府征用,把原先的宿舍樓、教學樓全部推平,重新修建成了一個宏偉壯觀的教堂。教堂成為了A市標誌性建築,之前的所有事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被人們淡忘,很多人結婚都選擇這所教堂。可能是喜氣兒衝的,這個地方再也沒有發生過什麼離奇事件。

俗話說有人歡喜有人憂。由於司徒的離去,李元智順理成章地成為了特別事務所的新頭兒。上級給他排了三個下手,三個人他都認識,一個是老熟人張大兵。另外兩個一個叫王彼得,另一個是滿臉晦氣的哈欠男王福。

這天,李元智正端坐在“李元智的辦公室”裏,喝著小茶看著一本厚厚的名為《上帝在擲骰子嗎》的科普書。

也正是如此安詳的畫麵,外麵來了一位不速之客,來者是王處長,他是給自己的大侄子“長威風”的。

外麵有人敲門,李元智放下手中的書,推門迎麵就看見了吃得白白胖胖的王處長,後麵跟著一個縮頭縮腦的王福,看樣子這小子最近過得很憋屈。

“你好,請問你是……”李元智見他一眼就猜出了他的身份,因為當官兒的長得都是一副虛胖的病態模樣,明知故問道。

王處長臉上堆滿了不懷好意的笑,手抵住門挺著懷孕五個月的大肚子扯著嗓門道:“小智吧?我來看看你的工作環境。那個……阿福,你進來看看哪個是你的位子。”

李元智麵無表情地“嗬嗬”一聲,轉身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又捧起了那本《上帝在擲骰子嗎》。

“你這辦公室除了有點小之外其他都挺好的。”王處長將手背在後麵,裝出一副領導視察的樣子環顧一眼四周,昧著良心說道。

老實說,這間辦公室已經非常氣派了,記得以前在大學的時候,校長辦公室也沒這個大,李元智輕咳一聲,沒有搭腔。

王福賊頭賊腦地躲在了王處長身後,短短時間沒見,此人沒了先前的那股子傲氣,銳氣已經消減得幾乎為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