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一下將白雲裳擁入懷中，千言萬語，除了擁抱，他還能用什麼來表達？
“裳兒，裳兒。”黑衣人輕聲喚著，似乎將白雲裳心裏的一切悲傷，委屈都喚了出來。
“李大哥，裳兒好想你。”白雲裳的眼淚開始如泉般湧出。
“裳兒，不要進宮。跟我走，我帶你到天涯海角。”李暮風的心中，不，他的全身上下都仿佛有一把火，他恨不得讓這把火將自己燃燒，將白雲裳燃燒。讓他們都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兩縷魂魄相融，飄蕩到一個隻有他們兩人的世界。
“好，隻要有李大哥的地方，裳兒都願意去，哪怕是刀山火海。”
“李暮風。”雪薇不想打擾他們，可她不得不打擾。上前走到兩人跟前，滿臉的嚴肅。“李公子，你不能把小姐帶走。”
“為什麼？”李暮風將雪薇推開，他們的緣分少不了她的功勞，可如今，這個丫頭也要來拆散他們了嗎？
“我與裳兒情真意切，為何要讓那個什麼太後拆散了？”
“李公子，小姐，你們好糊塗。”雪薇望著難舍難分的兩人，忍痛與他們說著要害，“你們以為可以逃得了嗎？普天之下莫非皇土。小姐是太後親定的，皇上欽封的雲妃娘娘。若是有什麼差錯，陸公公和那些接小姐的人遭殃也就算了。可整個白侯家也是難逃幹係的啊。”
見著二人都有些動容了，雪薇繼續道，“若是有一朝一日皇上查出了是李公子帶著小姐私奔，那麼，李公子一家難道還能安然嗎？”
白雲裳的低下頭，掙開了李暮風的手，心中的難舍唯有化成千般的淚水湧出，卻怎麼也湧不完。
“李大哥，雪薇說得是，我們不能這麼自私，放下爹娘不顧。”
李暮風重新抓著白雲裳的手，咆哮著，“不，我不管，我什麼都不管。我隻要與裳兒你在一起，讓我們自私一下，好不好？”
“李公子，難道你想害死白侯家上下，李家上下，還有那些無辜的幾十條性命嗎？”雪薇拉過白雲裳，“難道你李將軍，李夫人都因你的自私而死嗎？”
“都是你，若不是你，裳兒就會答應同我遠走。”李暮風指著雪薇，有些恨意。可是，她說的何嚐不是呢？
“啪！”
白雲裳突然一巴掌煽在了李暮風的臉上，“李暮風，我們不能……”她哽咽著，下麵的話，已經說不下去。
“裳兒！”白雲裳拍得並不重，可李暮風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這一巴掌，已經拍到了他的心裏，也將他那幾乎喪失的理智拍出來了。
“對不起。”
他一下子癱坐在地上，任由著蹲下身的白雲裳將他抱在懷裏，“李大哥，我們今生無緣，來生我們一定要在一起。他日，若我們死，就一定要一起死，一起葬。這樣來生，我一定可以認出你來。”
“嗯。”李暮風點點頭，也已淚不成泣。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雪薇在一旁看著他們，心裏與他們一樣的難受，卻始終落不下半滴眼淚。
曾經，娘是不是也和他一樣這般難舍？她閉了閉眼，抬頭望向天邊。但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