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山雲生院,天音峰禁地。
夜晚。
星光閃耀,熠熠生輝,銀河貫穿了夜空,像一條發光的玉帶,橫亙蒼穹;月出東方,漸漸高懸,溫柔而皎潔的光輝,鋪滿了連綿起伏的山巒,鋪滿了蓊蓊鬱鬱的森林,灑在白練般的瀑布,最後聚在了平靜的碧潭之上——這是眾山環繞的寵兒。
從上空看去,整個山脈就像眼睛的輪廓,而那方潭水,就是明眸中那清麗的瞳仁。星光閃耀,月色溫柔,天上的銀河倒瀉下來,星月的光輝都投入這一方清潭……
一雙玉足悄悄走近,停在潭邊,晶瑩如玉的腳趾先伸進潭水中,那隻腳的主人輕笑了一聲,又退回來。她抽掉插在雲鬢裏的一隻玉簪,青絲如瀑布落下,在夜風的中微微飄拂,伸手將飛至眼前的發絲撩到耳後,輕解羅裳,香肩微動,那披在身上的潔白紗衣,便一沿著肌膚輕輕滑下,留在了岸邊。
一縱身,她便跳進滿潭星河當中,自如的像回歸水中的美人魚。她到了水中央,冒出頭來,水珠沿著精致的臉龐慢慢滑下,似乎也是不願意離開她。
撥弄著潭水,輕撫著肩膀上無暇的肌膚,她在水中遊走,恍若披星拂月的仙子,天地間那碧藍的“眼睛”裏,似乎也因為她的存在而多了幾分嫵媚之色。
女子輕笑著,雙手捧起一汪潭水,調皮地潑向遠方,激起一片浪花,星月波光盈盈,都像是活了過來。
“什麼人,竟敢擅闖禁地!”一名男子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
“誰呀?”女子一驚,“人家隻不過在這裏洗個澡而已。”
“放肆!聖潭之水豈是讓你洗澡的,快快出來受罰。”
“明知道我沒穿衣服還要我出來,臭流氓,你什麼居心?”
“哼!你既然沒穿衣服,那就趕緊穿好快快出來,你若再不識好歹,休怪我不客氣了。”
“哦?”女子的手從水中伸出,帶落滴滴水珠,落入潭裏,叮咚作響,甚是悅耳,她自顧自玩著,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悠悠道,“不知你怎麼個不客氣法呢?”
“你……妖女欺人太甚!”從北方的叢林中淩空升起一個人影,禦劍而來,眨眼間就到了聖潭的上方,一低頭卻看到女子隻穿貼身小衣,他與女子目光相接,心裏便是一動,便立刻抬起頭來,不去理會。
“你……你把衣服穿上。”男子深呼吸了一下。
“不錯不錯,還是個小哥哥……”說著,竟然從水中起身,直向男子升起。
男子臉上一紅,叫道:“你別過來,雖然我不吃虧,但我決不是那麼隨便的人!”
“我偏要過來,你能怎麼樣。”女子小嘴一撅,淩波而起,竟真的款款向他走來。
男子閉起眼睛,聽聲辨位,判斷女子的方向,用劍鞘遮擋著,想要將她逼退,女子格格笑著:“喂,傻子,你閉著眼睛是打不到我的。”
“我沒有想打你,你隻要跟我出去乖乖受罰,我自然不會與你為難。”男子仍是不睜開眼睛。
“哼!……你不與我為難,我偏要與你為難,看招!”女子玉指一揚,一個亮亮的圓圓的東西便從指間滑落,夾著呼嘯的風聲對著他飛了過去。
男子舉起劍鞘格擋,卻晚了一步,那東西已經打到了他臉上——涼涼的。他是年輕弟子,從未有過實戰,這又是閉著眼睛,不知她發出的是何物,猛然間嚇了一跳,頭一仰,差點從劍上摔下去。
一陣香風襲來,他隻感覺一隻手伸到了自己腰間,幫自己把身形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