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碧瑤拔掉木塞喝水,其實不渴,舒服多了。幾簇草顫抖,幾棵裂口交錯的曲樹頑強的活著,沙丘起伏。又走了很久,風沙起,漫天滾來,呼嘯聲夾雜百獸踏地聲,密密麻麻的紅眼逼近。
“小姐姐,這是些什麼東西?”
“沙漠狼。”
三百頭沙漠狼包圍兩人。三年前,若沒有君哥哥護,必怕,敵不過。夏碧瑤拔劍,長兩尺、一掌寬,寒氣繚繞。三百頭沙漠狼後退,凶戾的眼神裏有懼意。夏碧瑤的長眉一皺,掃視一圈,三百頭沙漠狼再後退。夏碧瑤抬劍,三百頭沙漠狼張著獠牙狂吠迅猛撲來。幽若隻覺瞬間如墜冰窖,煌煌不可直視的劍光閃過,就聽見嗚咽聲,三百頭沙漠狼全死,被劈成兩半,傷口整齊劃一、光滑如鏡。
暮色蒼蒼時,夏碧瑤、幽若站在牆邊,“當年,小姐姐和君哥哥就是從這裏進的。”指著破爛的屋,“和君哥哥烤狗肉吃。”
駝背老頭往屋裏收包子籠。
“老伯,有飯嗎?”夏碧瑤遞一枚金幣。
滿臉皺紋的老頭打量夏碧瑤又打量幽若,“進屋吧,點燈、擦桌、上茶、進庖廚炒菜。”
老頭往煙鬥裏放煙絲,點燃,煙霧繚繞,小眼盯著在吃飯的夏碧瑤,“老朽好像在哪見過你。”
夏碧瑤淺笑,“老伯的記性真好,那時,我跟夥伴都餓了,冒昧打擾,老伯很生氣,桌上有包子也不賣。”
“想起來了,你都長這麼高了,你的夥伴呢?”心道;‘都打樣了還敲門,況且,正在老婆子身上耕耘,不生氣才怪。’腦海浮現土丘上的墳;‘去年,老婆子吐血,看了很多大夫,不知病根,死在自己懷裏。’
隻有一張床,夏碧瑤洗完腳上床,幽若羞笑,夏碧瑤幽怨地瞪了幽若一眼,幽若就要往夏碧瑤身上撲,夏碧瑤抬腳抵在幽若的小腹上,“別鬧,洗腳睡,明早還要趕路。”
幽若撇了撇嘴,打水洗腳,吹燈,鑽入粉色的錦衾裏,肥手不安分的摸夏碧瑤的腰。夏碧瑤的身體微微顫抖,幽若的圓臉湊到夏碧瑤懷中,蹭來蹭去,夏碧瑤輕拍幽若的頭。
早晨,夏碧瑤推窗,十幾人腰懸長刀進沙漠,隔壁的飯館開門了,小二擦桌,光頭漢子和嬌柔女人同桌吃胡麻粥、餺飥。
午後,幽靈鳥落在山頂,神態疲憊,幽若倒食,幽靈鳥俯臥吃食。大山連綿,山頂的雪還未化,寒風凜冽。半山有密密麻麻的建築,山腳更多,平原的建築雄奇,高低錯落,河從中間穿過。
“小姐姐這就是盤虎鎮?”夏碧瑤點頭。‘老爺、夫人、君哥哥,碧瑤回來了。’
山路曲折,幾息後,兩人到東門。
“有通行令牌嗎?”留著八字胡的守衛問。
“沒有。”夏碧瑤道。
“不能進。”
“我的家在裏麵,怎麼不能進?”
守衛滿臉不耐煩。
夏碧瑤往前跨一步。兩根長矛交叉,寒意森森。戴黑高帽的胖子盯著夏碧瑤,“臭娘們,你是不是想死!”
“你過來。”
胖子過來了,‘啪、啪啪。’黑高帽掉了,“抓住她!”胖子捂著臉喊。
四名守衛緊握長矛,圍住夏碧瑤。
“你們想血染此地就動手。”
“王能上!”胖子喊八字胡,八字胡的兩條腿在打擺子,夏碧瑤盯著八字胡,確定不是曾綁架自己的王能。八字胡後退,胖子一腳踹在八字胡的屁股上,長矛刺夏碧瑤,夏碧瑤的兩指夾住矛刃,沒人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