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魂氣隻能暫續春秋的命，而不能驅除凶靈的魂。會有辦法的。用火，小心翼翼地放入楚春秋體內，兩股魂都不怕，用玄冰功冰住凶靈的魂，冰融化，凶靈的魂依然在，並且未受損傷。元陽印印在凶靈的魂上，凶靈的魂嘶叫幾聲，掙紮幾下，元陽印破。冷刀的嘴角流出血，身子抖了一下，魂氣紊亂，隻得收掌，凝視儲存魂氣的空間，僅剩稀薄的幾縷。
楚春秋的臉上有了血色，大部分頭發黑了，身體恢複，轉身，盯著冷刀，雪白的眸子裏盡是殺氣，兩指一指，一柄金色利刃刺穿冷刀的身體。要是沒給春秋輸很多魂氣，自己完全可以避過。沈君、陸千音呆了，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根本就來不及救。
冷刀心中苦澀。
“拿命來！”楚春秋站起，長發狂舞，手握長劍，猛地一揮，要取冷刀的頭。氣浪湧至，卷走冷刀。長劍揮空，楚春秋一愣，顯然，以為必得。直逼氣浪，萬粒劍雪刺冷刀，不能入氣浪。天邊，一線拉來，一道光柱擊中楚春秋，長劍脫手，楚春秋吐了幾口血，摔在地上，眼裏盡是恨、不甘之意。
“師父。”陸千音爬起來，跑向燕子平。燕子平望著陸千音，冰冷的眸子轉暖，腳踏虛空，五指對著楚春秋，道道紫色神氣射入楚春秋的體內，楚春秋的五官扭曲，不停地發出怪叫聲，黑氣飄出，持續幾息才停，燕子平落在地上。
“師父。”陸千音撲到燕子平的懷中，燕子平摸了摸陸千音的頭。
楚春秋雪白的眸子變黑，伸手一抓，是碎石，自己怎會躺在這？還受了傷，他們是什麼人？一個也不認識。一朵雲飄來，上麵有一人，血跡斑斑，楚春秋看清，眼睛睜大，“統、統領。”
“春秋，你終於認出我了。”
“春秋罪該萬死！”楚春秋跪伏在地。
“起來。”冷刀的聲音嘶啞，雖虛弱不堪，還是站得很直，好像看到當年自己騎白馬，左邊是莫錚，右邊是楚春秋，身後大軍如潮，一聲令下，殺得敵軍屍骨如山，魂喪膽破，連奪十三城。冷刀扶起楚春秋。楚春秋老淚縱橫。冷刀彈掉楚春秋身上的雜草。
幾人圍著莫錚，燕子平開啟神眼，他的筋脈寸斷，幾乎都是凶靈的魂，不能強行驅除，給莫錚服化魂丹，盤坐，雙手纏繞神氣，注入莫錚體內，將在化解的魂彙集在一起，再給莫錚注入魂氣，豆大的汗從燕子平的額頭滾落，莫錚的頭上冒黑氣，這是化解後的魂，一點點地逼出。莫錚悠悠轉醒，望見幾人，有些模糊，適應了，盯著楚春秋，眼睛直了，緩緩伸手，良久，擠出兩個字，“春秋。”扭頭，幾個不認識，目光落在冷刀身上，再也移不開，眼睛眯著，趔趄著走向冷刀，近了，上下打量冷刀。
冷刀微笑。
莫錚一把抓住冷刀、半跪在地上。
陸千音擦了擦眼睛。
“莫錚，拿酒來！”
三人並排，挺立如劍，哪像老人，每人一壇，大口喝，倒在地上，祭奠埋骨他鄉的英魂，扔了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