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一瓶礦泉水擰開蓋,裏麵已經結了冰碴,遞給強巴。
強巴喝了一口,“睿璽,你也喜歡這首歌曲?這首歌曲和你這種年齡的女孩不融合。”
“強巴,我喜歡這首老歌,這和年齡沒有關係,每當我聽到它時,我就想起了我小時候,一個人寫完作業,等待著我母親回來。我經常會趴在窗台子上想,我多想聽自己的媽媽給我講故事,那該是多麼溫馨的場麵呀。後來我長大了,這首歌曲越來越老,媽媽也越來越老,媽媽也越來越不願意給女兒講那過去的故事。”
“睿璽,我第一次聽你說起你母親,你母親一定很漂亮?”
“我母親是演員,每天都在演出,都在趕場子,根本沒有時間顧及我。”
“可憐的睿璽啊,我一直想象你的家庭很溫暖,沒想到你也很......”強巴沒有把“孤獨”兩字說出唇。
強巴放下礦泉水瓶,把我的手輕輕地拿過來放在他寬厚的手掌裏,我們不約而同把視線投向湖麵。
我的淚水無聲地流淌著。
強巴沒有發現我在流淚,“睿璽,不說我的故事了吧。”
“接著說吧,強巴......說完它。”
“好吧。”
“我和易寒每天早晨到這裏來,我繼續畫畫兒,易寒朗讀唐詩宋詞,朗誦外國小說裏的章節,她的聲音很好聽。記得是槐花飄香的季節,一天,易寒對我說,強巴,我們結婚吧。我驚呆了,我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我對未來沒有信心。我說,易寒,等等吧,我現在沒有固定的收入,我的畫賣不了錢,我很窮,沒有房子,我們總不能在租來的房子裏結婚過日子,那多委屈你啊。易寒說她什麼都不要,隻要有一個窩,有一張床,有一張寫字台和兩把椅子就可以了。我驚喜萬分,也很內疚,我說我真地配不上你易寒,我這麼窮怎麼和你結婚。易寒生氣了,覺得我傷害了她,把她看的那樣世俗,那樣淺薄。就這樣,我帶著幾分惶恐同意了易寒的請求。
“那天我和易寒一道去了她家,易寒把我們決定結婚的事情告訴了她父母,當場就遭到拒絕。易寒的父母親沒有錯,他們想讓自己的女兒生活美好。我回到居所,把自己給灌醉了,一夜不省人事。第二天,我看到了易寒坐在了我的床前,我告訴易寒,我們分手吧,我真地不能給你幸福,我連自己都養活不了,怎麼和你結婚,你走吧。易寒撲到了我的懷裏對我說,我們一定要結婚,我要得是真情,真愛,要不是你把我從低穀中一步一步拉了出來,我可能早不在人世了。易寒的前男友,就是把易寒拋棄騎著摩托車呼嘯而去的那個男孩,那男孩其實就是吃軟飯的,他到國外,是一個非常有錢的女人讚助的,條件是讓他必須和女朋友分手,才給他辦理出國手續。男友出國了,接下來,那個男友每天都要受那個女人的控製, 沒有一點人生自由,他終於忍受不了跑回國來,回來後找過易寒,想和她和好。易寒斷然拒絕了,那時,我和易寒已經相愛了,易寒說那樣的愛情太物質,她說我們現在的愛情是純粹的,幹淨的,真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