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六章(1 / 2)

我們麵前不遠樹梢上,八隻玲瓏剔透的鸚鵡,一個個正交頭接耳地看著卿卿我我的我倆。

強巴找到那鸚鵡了嗎?

鸚鵡被強巴放生了嗎?

生氣歸生氣,生完了,覺得不值,再找回原來的快樂,這也許是八零後區別於所有年齡段的人的特質。再說了,又沒有什麼原則性的事情,一陣風刮過,煙消雲散。我惦記著強巴,我更被他說過的帶我去看他住的地方那句話撩撥得心頭火燒火燎的,我對強巴的一切都渴望、癡迷,有點像現代很多人還熱衷於向往革命聖地延安的那種虔誠和熱切。嗯,這句話有意思,有分量,有詩意,更有創意,何況他強巴就是熱血革命青年睿璽心頭向往的寶塔山。

我看到身邊的人們紛紛朝鬧市方向跑去,那裏好像發生了什麼事情。心想,說歸說,我的強巴才不會尋釁鬧事呐。這會兒腦海裏還縈繞著強巴唱過的《天葬》,我特別喜歡這首歌曲的憂傷和意境。我構思著把它改寫成鋼琴曲也許會更有意思。我決定買它一百張空白五線譜紙,然後一個人回烏托村,立即動手創作。

我走到街口,看到一輛空著的三輪車,正要打招呼,三輪車車夫正從車座上下來,衝我擺擺手說:“我這會兒不拉人。”說完,把車往路邊一靠,朝鬧市方向跑去。

到底怎麼了?這麼多的人都往那兒跑去,連錢都不掙了,車夫還有比車錢更重要的事兒?怪了。一陣好奇,我跟著三輪車夫朝鬧市快步走去。

就在剛才我和強巴買綠鬆石的商鋪不遠,馬路中央黑壓壓地圍滿了人群,裏麵傳出粗魯地叫罵和人的動作響聲。我踮起腳尖,拚命仰起頭。天啊,我看到了強巴,他正好一個騰空飛起來,在空中一個半旋,幹淨利索落地。人群潮水一樣往後退去,正好把我留在了前排,我渾身的血液凝固了:

強巴在正和一個男人決鬥!

一個頭戴白帽子的強壯男人,那人手裏拿著一個碩大的牛頭骨砸向強巴,強巴一個鷂子翻身,輕盈避開,那人一連兩次都沒有擊打到強巴,有些氣急敗壞,陰沉著臉大聲罵道:“我操你八輩子祖宗,你這個臭雜種,你敢把我的鸚鵡都給放跑,不想活了你!”

就在這時,強巴一眼看到了我,跑過來對我大聲喊道:“快走,小心傷到你!”話音沒落,那個衝過來戴白帽子的男人沒收好步,手上的牛頭骨唰地一聲朝著我砸了過來。強巴見勢,一把推開我,他自己已經來不及躲閃。就聽見一聲沉悶地喊叫,那痛苦的聲音是從強巴心底迸發出來的。

我從地上爬起,不知哪來的勇敢,站到強巴麵前,擋住那個戴白帽子的男人。強巴正蹲在地上,雙手捂在兩腿之間,急速地倒吸著冷氣。

那個男人並不理睬我,用胳臂把我撥到一邊,衝著強巴罵道:“婊子養的,媽個逼的,竟敢把老子的鸚鵡給放了,你吃豹子膽了?你今天拿錢來,一隻鸚鵡一千元,八隻你拿八千塊錢來,老子就饒了你,錢不給老子,老子今天非廢了你不可!”

強巴掙紮了幾下,沒有站起身子,鐵青著臉,狠狠地瞪著那個男人,沒有說話。

那個男人挑釁地對強巴喊著:“瞪什麼瞪,你個雜種,有本事起來啊!你怎麼不飛了?有本事你再飛一個給老子看看。”

我氣憤極了,上前去推那個男人一把。那男人伸手把我推跌坐在地上,嘴裏不幹不淨地罵著:“從哪冒出來個臭娘們,不在家老實待著,跑到西藏勾引男人來了,一看你就不是什麼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