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陷入自己語言的雲霧之中:
直刺雲天的南迦巴瓦峰,
奔騰的雅魯藏布江,
滑翔的雄鷹,
飛馳的駿馬,
天葬師,
傑克.強巴
強巴……
這一切,在我腦海中交替著、翻騰著。
柴靜軒那張臉上,寫滿了迷惑與期待。
我知道,這個女孩此刻渴望更多地知道我和強巴的故事。坦白地說,我和柴靜軒的關係還沒到彼此交心的情份上,至於剛才說的交換故事,隻是個托辭而已。我和柴靜軒因強巴而相識,也許是一種不可名狀的緣分。可我無法告訴我的故事,那是我心底的秘密,連強巴到現在都不知道我的繼父不是我的親生父親,更不知道我和繼父有著的曖昧關係。此生也許我注定要把我和繼父的故事帶到棺材裏去。強巴在西藏見到了我的繼父,強巴一直以為那是我的親生父親,一個有著億萬富翁的父親。那次在西藏的宴會上的強烈衝擊,繼父給強巴很惡劣的印象,可強巴也給繼父帶來巨大的傷害。他們是水火不相容的兩個男人。
我突然想起了強巴在八一鎮和那夥賣鸚鵡的人發生衝突的故事,在那場打鬥的糾紛中,強巴簡直就是個超人。我禁不住地笑出了聲。
“姐,什麼事情讓你這樣開心?”
“靜軒,你不是要聽傑克.強巴的故事嘛?”
“我的神啊!你終於要講了。要聽,太要聽了!”
我笑著瞥了可愛的柴靜軒一眼。
我給她講了我在西藏差點被熊吃掉強巴救我的故事,講了強巴駕鷹東去的故事。
“姐,駕鷹東去,人和熊對話,你真有想像力。”
“哪裏,是強巴的神性,是強巴的魔力。”
其實,我還想告訴柴靜軒許多在西藏的經曆,告訴她大自然中人和動物都是好朋友,告訴她神秘的天葬,告訴她強巴那次要把自己凍成藝術冰雕,告訴她為了愛強巴他險些殺人……我之所以刹住,是想到,我和強巴的故事,這個世界隻有我們兩個人懂。
柴靜軒不再說話了。
過了會兒,柴靜軒說出去辦點事,馬上就回來,問我需要帶什麼。我,居然找不到回答她的內容,哪怕是搪塞的話。
柴靜軒走了。
房間剩下我一個人。
我趴在床上,胡亂地翻動著《世界地理雜誌》上的藍天、白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