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幾天,就快要過元旦了,四中的領導今年忽然說要辦一場元旦晚會,每個班級出幾個節目。
徐華和譚大偉唱歌不錯,尤其是徐華,還會彈吉他,吃完午飯這幾個人就跑到教室裏去彈吉他練歌了。對待這件事上,他們可比學習用功多了。
謝天宇接了範騰飛的電話後在家吃完午飯就叫著劉金來到了學校,當然他並不是為馬慶斌找他吃飯才著急來的,他是為了元旦晚會的節目。他要在晚會上和徐華、譚大偉三個人表演節目,因為他唱歌也挺好聽。
這倆人來倒教室,徐華正在練吉他,譚大偉坐在一旁看,範騰飛和朱毅騰、汪誌明剛好也在。
“宇哥,馬慶斌中午吃飯時過去和我們搭話呢,都沒人理他。”範騰飛一看謝天宇來了,趕緊說道。
“哎,我理他了啊,我看見你們不跟人說話,挺不禮貌的。”徐華停下手裏的吉他,笑眯眯的說。
“就你會理他,有本事你cao他。”譚大偉開玩笑的說。
“哥沒那興趣愛好,哥喜歡女的。”徐華踹了譚大偉一腳,不過沒有踹著。
謝天宇坐下後笑嗬嗬的看著徐華,“來,把吉他給我彈幾下。”他其實不會彈吉他,看見別人,他手癢癢。
“拉倒吧,你就跟彈棉花似的。”徐華損起了謝天宇。
“你信不信我給你摔爛他!”謝天宇開玩笑的說。
“來,咱們拽著徐華,讓宇哥把吉他給他摔了。”劉金跟另外幾個人說,示意要拿徐華的胳膊。
“別介,挺貴的,這東西在我手裏就是藝術,可要是上了宇哥的手裏,那可就是要飯呀!”徐華嘴巴越來越損。
“去你的吧,我不玩了,對了,馬慶斌咋說的,啥也沒說就隻說請我吃飯?”謝天宇想起正事兒來,急忙問道。
“嗯,就這麼說的,誰知道他葫蘆裏裝的什麼藥。”一直沒有說話的魏勇開口了,魏勇最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食堂生活水平好的緣故,看起來又胖了不少,一米八的個子體重得有一百四五十斤了,要不是臉上顯得稍微稚嫩一點,冷不丁從遠處就跟個成年人似的。
謝天宇來的路上就和劉金合計了,馬慶斌肯定是想和他們和好,上一次鬧事給他造成的影響太大,再說,他就是想把食堂穩穩當當的承包下去,哪有那麼多精力和學生鬥,要是再出一次這樣的問題,估計肯定卷鋪蓋走人。
“他或許就是想和我簡單的吃個飯吧,咱們可以隨時走人,但是他不能。四中現在好比一口池塘,咱們就是那水裏的鱷魚,在裏麵能活,爬上陸地照樣能活。而他就隻能是小魚或者小蝦了,離開池塘活不到一個小時。”謝天宇靜靜的說道,眼睛瞥向窗外陰沉的天空,或許又到了下雪的季節了。
謝天宇這一番話說完,大家都沒說話,幾個人仿佛都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下午放學後謝天宇帶著劉金一個人走到了食堂,畢竟馬慶斌隻是請他一個人吃飯,帶人多的話顯得自己太裝了,一個人不帶的話又有點對不起自己四中大哥的身份,於是幾個人考慮一下,覺得還是帶劉金吧,畢竟他排行第二。
他倆是從食堂後門趁著夜色溜進去的,馬慶斌早已準備好一桌菜在雅間裏等候了。
說是雅間,其實也就是一間平時食堂員工吃飯的屋子,不過大圓桌挺氣派,裏麵的裝修與外麵的飯店不分上下。在四中混了三年,這還是謝天宇和劉金第一次進來,所以倆人上瞅瞅下瞅瞅的,不禁感歎起自己的人生變化之快。
“來,倆兄弟,裏麵坐。”馬慶斌看見他倆進來後就趕緊把門關上了,畢竟這是在學校裏麵,要是被老師看到了影響很不好。
“客氣了馬老師,你比我們大,你進裏麵。”謝天宇笑嗬嗬的說,在四中待了三年,雖然不經常在這裏吃飯,但是也認識馬慶斌,當然不是很熟的那種認識,總之平常走到路上還是要叫聲馬老師的。如果不是發生這件事,就算等到明年畢業,這三個人也不可能坐到一起吃飯。
“叫什麼老師啊,我就是個做飯的,什麼老師,哈哈,我比你們大,叫聲哥就行。”馬慶斌拿出煙,給他倆一人一支。
“好,那咱倆就叫他馬哥吧,哈哈。”劉金眯著小眼睛,笑嗬嗬的說道。
“行。”謝天宇點上煙,表示讚成。
“好,以後咱就是兄弟了,哈哈。”馬慶斌也點上煙。
因為這些日子老師查的嚴,所以謝天宇和劉金喝的可樂,並沒有喝酒。馬慶斌一人喝的白酒,他把白酒倒進燙酒的小壺裏,然後再用開水燙熱,自己喝的還挺美。
席間馬慶斌並沒有提起前些日子發生的事兒,他也曾混過社會,眼前的這兩人雖然名義上是四中的學生,可是和其他學生相比較下,他倆已經超出了學生本質上含義。所以,大家吃著菜喝著可樂和白酒,看似風平浪靜的,其實心裏麵都清楚的很。所以馬慶斌明白,都是爽快人,這種事就應該用社會人的解決方式,吃一頓飯,不再有任何糾紛,一笑泯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