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夜,朗月疏星。一輪明月掛在黑色幕布的天空上,撒下皎潔的月光。此刻,街道上靜靜的,即將逝去的幾隻小蟲在燈光下飛來舞去,幾隻蛐蛐不知道在哪個角落裏無病呻吟的叫著,或許是為自己很快就要離去而悲憤。
謝天宇把校服的拉鏈拉到脖子處,一陣風吹來,不禁凍得打了個寒顫。
“瞧你凍的,趕緊吃個腰子補補吧,哈哈。”劉金吃完一個,隨即又把第二個放進嘴巴裏。
那個年代,食品還算健康,燒烤攤上的羊腰子基本都是真的。不像如今,豬腰子、塑料殼子以假亂真。
聽劉金這麼一說,謝天宇倒是有點兒興趣。拿起一串單純的問:“這東西有那麼神嗎?補哪裏的。”
“補腎啊,腎虛陽|痿,吃這個一晚上能做好幾次呢!”相對於謝天宇,劉金比較早熟,在初中時他就把第一次賤賣給了比自己大一歲的學姐。
謝天宇聽完劉金的話後,有些難堪的罵了一句。
高中時代不比大學,性這個東西還算是朦朦朧朧的,男女之間的初夜發生率基本都是在大學時期比較旺盛。所以,不論是電影還是歌曲,人們懷念的青春時期僅僅停留在大學。
倆人花了40幾塊錢簡單吃了點宵夜,聊了些近期發生的這幾次打鬥後,劉金跨上山地車“嗷嗷”的離開了。而謝天宇則是雙手插袋,走了幾十米後,就跑了起來。
晚上睡覺的時候,謝天宇做了個夢,夢見自己跟張柏芝在一起吃燒烤,他吃了無數串羊腰子。張柏芝坐他對麵,什麼不吃,隻是看著他笑啊笑,那笑容讓謝天宇陶醉。忽然他倆就吻在了一起,他夢遺了。
當天下午,半個月的停課處分結束後,王大波剪了個短發拉著皮箱又一次回到四中。而此次站在校門口時,他顯得尤為激動,不像以前那般返校時的痛苦不堪。雖說之前的寒暑假離開學校時間也不短,但這次停課離開學校這半個月卻讓他在心底對這所學校產生了深深地想念。他想的深沉,他想得浮躁。
深秋的傍晚,夕陽落得早,王大波看了看沒有老師經過後,點上了一根兒煙。
此刻,他的腦海裏已經浮現處楊城找來的技校學生暴打了謝天宇,打得落花流水,從此謝天宇看見自己像是看見瘟神一樣玩命的躲著。高二的學生也開始怕他,走到哪裏都有仰慕自己的,還有漂亮的女生迷戀自己……
一陣秋風吹過,王大波臉上卻帶著一絲溫暖如春的得意的笑容。正所謂“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勝春朝。”正是這般意境。
第二天早自習的時候,魏勇跟鍾明明趕緊對謝天宇說了昨晚蘇傑去找他的事兒,謝天宇臉上的表情沒有變化,冒出一句;“你說,丫是真的想跟咱混,還是別有用心。”
“我感覺他是認真的,不像是耍咱們,他也不敢。”魏勇想起昨晚蘇傑進宿舍後有點兒恐慌的眼神,但後來走時卻變得堅毅了許多。
“我覺得那崽子也不敢有什麼想法,再整什麼幺蛾子打出他肝兒來。”鍾明明如同一尊佛像,臉大脖子粗的坐在那兒,可是再看麵相,一臉橫肉,眼神陰險犀利。要是別人說這話聽著會覺得像是兒戲,而從他的嘴巴裏說出來,卻會讓人望而生畏、惶惶不安了。
謝天宇看著整天睡不醒的劉金問道:“你有什麼看法呢?”
劉金打了個哈欠,忽然眼神色眯眯的看著謝天宇答非所問道:“昨晚你有感覺沒?”
眾人詫異,心想這倆人說什麼呢。
謝天宇一時暈圈,沒弄明白劉金的意思,問:“什麼感覺?”
劉金咯咯的笑了起來,說:“腰子啊,吃了昨晚沒什麼感覺?”
“我去,真你媽有病。”謝天宇恍然大悟,想起昨晚,臉上飄起一絲飛紅。
“哈哈……”劉金自得其樂,似乎從謝天宇的臉上看出什麼一樣,笑的前仰後合。
一向對這種事兒悟性極高的譚大偉甩了下留海,說:“你倆昨晚吃腰子去了?流鼻血沒?”
譚大偉說完,另外哥幾個才猶如撥開迷霧般的跟著笑了起來。
“都別笑了,正事兒沒談呢!蘇傑這事兒就交給你倆了。”謝天宇看著魏勇和鍾明明,表情嚴肅,一絲不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