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下課後,謝天宇問譚大偉借了20塊錢,買了三盒石林煙給了劉金兩盒,說:“你幫我帶回去,給劉哥和華哥,就說麻煩他們了。”
劉金眯著小眼睛笑嗬嗬的說:“你至於嘛,我找的他們又不是你找的,你不欠人情。”說完就要騎車走人。
“不行,我都買了,趕緊帶回去。”謝天宇一把拽住劉金的自行車後座,說話的表情特嚴肅,一點兒都沒裝腔作勢。
劉金見謝天宇這幅表情,沒有說什麼,笑著搖了搖頭一副拿他沒轍的樣子說:“好吧,那以後記得買一條,別送一盒。”
“我不是沒錢嘛現在,等有錢了絕對買一條給人家。”謝天宇特憨厚的笑了笑,在這張17歲的臉上,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看著劉金走後,謝天宇拿著另一盒石林煙來到了網吧,走到門口就看見盧剛的摩托車停在那裏,於是進門口跟老板打完招呼就往裏走。
盧剛正叼著煙玩著CS,依舊光著膀子,從頭到腳全是流氓的影子。
謝天宇走到他旁邊後一下把煙扔到盧剛的鍵盤上,把他嚇了一跳,罵了句,一回頭看見是謝天宇後左手夾住煙問道:“你幹嘛來了,下課了啊。”剛說完,啪的一聲被人爆頭,於是他又罵了句。
謝天宇見盧剛被爆頭後有些幸災樂禍,咯咯的笑了兩聲,說:“剛下課,這不給你送盒煙抽嘛。”
“至於嘛,這點兒小事兒,我都沒動手的機會,那倆哥真狠,一頓狂踹。”盧剛轉過身,拿出自己的哈德門抽出一根兒遞給謝天宇。
謝天宇左右看了看,見網吧裏坐著的人不是很多,一個四中的也沒有,自己點上煙後說:“今早剛去就叫去開會,全學校的都站操場上呢,就是為昨晚那事兒,嗬嗬。”說著他自己還笑了起來,像是做了一件沒人知道的很偉大的事情一樣。
盧剛急忙問:“沒人知道是你吧。”
“誰能知道啊,即使懷疑也沒用證據啊,班主任把我叫辦公室裏審問我呢,我說不是我,他也沒轍,說了句讓我小心點後就讓我走了。”謝天宇擺擺手,一副很無奈的表情,內心裏卻是止不住的洶湧澎湃。
“就是,不承認也沒轍,以後再有這事兒你就找我,我動手。”說完盧剛哈哈的大笑,推出CS後就要關機。
謝天宇見盧剛不準備要包宿了,問:“今晚不玩了?”
“玩個屁啊,明天回預備役去,要開始訓練了,秋天就準備入伍了。”盧剛說這話時,眼神裏帶著一股激動,但表情卻又有一絲彷徨。
當然,謝天宇並沒有看出這一點兒的變化,手掌拍在盧剛的肩膀上嘿嘿笑著說:“以後你就是軍人了。”
“對啊,軍人了,保家衛國去了,哈哈。”盧剛說完,倆人都哈哈的笑著走出了網吧。
經過這一次爽快、酣暢淋漓的複仇,謝天宇並沒有感到很知足,因為第一他在食堂裏被高三的插隊到三個人打起來,對他來說都是一件很令他沒麵子的事情。第二,即使複仇也不是他親自做的事兒,沒有現場體會那種打人上癮的感覺。這一切都離他內心裏獨自想的意境相差太多,確切的說,他想找一種萬人仰仗的那種感覺,那是一種在四中這座學校裏,人人見到他都很客氣,沒有一個人不認識他的老大形象。
在此之前,從高一到高二,謝天宇心裏可以說一點兒這樣的想法都沒有,就是一個安心上課偶爾調皮搗蛋的孩子。可是,經曆過這件事情以後,他忽然像是經曆了一場蛻變,一場讓他皮疼肉疼的紮實的蛻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