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清晏殿中,暖氣襲人。
從寒風中驟然進入暖室,十五貝勒隻覺得遍體冰冷仿佛一瞬間得到了紓解。
十五貝勒與十五福晉齊齊跪在底下,弘曆坐在須彌台的龍椅上,旁邊站著的則是永琚。
永琚眯著眼睛看著跪在底下的二人,“方才是十五弟妹說,那個巫蠱木偶是你做的?”
十五福晉連連點頭:“是我!這一切都跟爺無關!都是我做的!!”
永琚不由笑了,他仿佛聽到了一個極為好笑的笑話,他淡淡道:“我不是不能理解十五弟妹對十五弟愛敬有加,隻不過這種事兒,十五弟妹還是不要往自己身上攬了!!”
永琚這番話,同樣也是弘曆心中所想。他可不認為這事兒跟喜塔臘氏有關,喜塔臘氏有什麼理由要鎮魘永琚呢?!她不過是一個內宅婦人罷了!
喜塔臘氏急忙搖頭:“是真的!!我沒有說謊!”
永琚淡淡道:“弟妹於我無冤無仇,有什麼理由要鎮魘我呢?”
喜塔臘氏急忙道:“不不不!我不是要鎮魘十四爺,那個巫蠱木偶是……是鎮魘……”喜塔臘氏偷偷看了一眼十五貝勒,頓時滿臉心虛,“其實是鎮魘鈕祜祿氏的!”
聽了這話,十五貝勒也愕然變色,“什麼?!!”十五貝勒恨得咬牙切齒:“你明知道鈕祜祿氏懷有身孕,你、你——你這個賤人!!”
“賤人”二字,深深刺痛了喜塔臘氏,她身軀一顫,臉上嗖的白了個透徹,然而喜塔臘氏自知理虧,便垂下了頭去,她喃喃道出前因後果:“月前,有一道婆來到貝勒府,是她說,隻要將人偶上綁上鎮魘之人的頭發,在朔夜默念詛咒百遍,不出百日,那日必定會遭殃……”
“你——”十五貝勒滿臉恨毒,一雙眼珠子都要噴火了。
永琚卻冷笑了:“既然如此,那巫蠱娃娃上綁的頭發,便是鈕祜祿氏的嘍?”
喜塔臘氏點了點頭,“是我叫人從鈕祜祿氏房裏偷出來的,別的東西不好弄,頭發還是很容易偷到的。”
“那你為何又要將木偶放在十五弟床下,難道你就不怕被十五弟發現了?”永琚笑著問。
喜塔臘氏忙道:“這也是那個道婆給我算的風水寶地!她說貝勒府裏,就屬爺的寢殿風水最好,擱在哪兒,才會管用!放別的地方,都是白費!”
永琚“嗬嗬”笑了,“真是難為十五弟妹了,這麼短的時間,竟能編出如此完美的謊言!我挑不出漏洞來呢!!”
喜塔臘氏呆住了。
十五貝勒也愣了,他回過神來,便急忙道:“十四哥,我真的沒有鎮魘你!!一切都是誤會,隻是喜塔臘氏犯了糊塗罷了!!”
永琚冷笑了一聲,他躬身對皇父道:“汗阿瑪,十五弟妹護夫心切,兒子也是可以理解的。隻不過十五弟妹的話,兒子一個字也不信!!敢問——汗阿瑪可信?”